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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新中国国际贸易统计学科的诞生，可追溯至20世纪50年代初。据《经济科学学科辞典》考证，对外贸易统计学课程最早于1952年由中国人民大学开设。a当时新中国学习苏联统计学体系，成立了对外贸易统计学这一次级学科，以后随着改革开放逐步嬗变为国际贸易统计学，它是统计学内经济统计学之下的三级学科。b

对于国际贸易统计（学）而言，其名称有“对外贸易统计”和“国际贸易统计”两种表述，区别源于对“贸易”一词的解释。一种解释是，贸易指商品的交换或买卖活动。一国之内的商品交换或买卖活动称为国内贸易，跨越国境的商品交换或买卖活动称为对外贸易。对外贸易统计指关于搜集、整理总合性对外贸易数据并对之进行研究的学问。另一种理解则认为，贸易即跨越国境的商品交换活动，于是有双边贸易、三角贸易和多边贸易等称谓；对一国内部的商品交换活动称为流通，或者用“批发与零售”来概括。贸易统计指关于搜集、整理总合性贸易数据并对之进行研究的工作，在“贸易统计”前面加“国际”一词，意指从国际的视角（而非一国角度）研究贸易统计的学问。无论是对外贸易统计还是国际贸易统计，既指一种数据采集、整理和分析研究工作，又指相应的一门学问。因此，本文使用专有名词加“学”字的方法，泛指“工作”和“学问”，具体就是使用“对外贸易统计（学）”和“国际贸易统计（学）”这样的表述，来回顾和研究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发展史。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以下简称“贸大”）的发展，与新中国外贸事业的发展息息相关。(a)新中国成立之初，百废待兴，国际经贸人才尤为急需，1951年，贸大前身——中央人民政府贸易部高级商业干部学校应运而生。此后，贸大经历了三次更名，三次合并，1954年全国院校调整时与中国人民大学对外贸易专业等合并成立北京对外贸易学院，1960年成为全国重点高校，1984年更为现名，1998年被列入国家高等教育“211工程”重点建设高校，2000年与中国金融学院合并成立新的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划归教育部主管。2010年，教育部与商务部签署协议共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2017年被列为国家“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历经几代师生员工的艰苦创业和努力奋斗，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已经发展成为一所拥有经、管、法、文、理、工六大门类，以国际经济与贸易、法学（国际经济法）、金融学、工商管理、外语（商务外语）等优势专业为学科特色的多科性财经外语类大学。(b)

作为新中国第一所国际经济贸易专业门类比较齐全的多科性大学，(c)贸大的国际贸易统计学以学科建设为龙头，以教学科研为主线，在资政育人和社会服务进程中高歌猛进。从1952年开设零售会计统计师资训练班，到1982年国际经济管理系（五系）统计学与管理科学教研室成立，再到2012年成立统计学院至今，贸大统计学科走过了将近70年的岁月，极具特色和代表性；其中《对外贸易统计学》（1958年版）、《对外经济贸易统计概论》（1988年版）、《国际贸易统计：理论、规范与实务》（2018年版）三本教材，都是足以彪炳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史史册的经典著作。基于此，本文围绕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发展历史，爬梳整理，解剖麻雀，归纳总结，以管窥新中国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史之“全豹”。

2 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的起步阶段

20世纪五十年代初，是贸大的国际贸易统计学科的起步阶段。此学科追溯于建校之初的会统师资班，后学校将中国人民大学的对外贸易专业合并，正式开设对外贸易经济系与对外贸易统计课程。刘伯午与陈及时老师是起步阶段的关键人物。本部分将侧重于叙述初期学校与专业等教学组织结构与人事关系的变动，具体教学与教材方面内容，将于下一部分“发展阶段”一并提及。

据校志记载，1951年11月，中央人民政府贸易部高级商业干部学校成立；1952年9月，增设零售会计统计师资训练班等班级；1953年5月，会统师资班结业。统计课起初由外聘教师讲授。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以苏联为师，学习苏联统计学体系，建立了对外贸易统计学次级学科。前文述及，国内的对外贸易统计课程最早于1952年由中国人民大学开设。同年，时中央人民政府贸易部一分为二，分为商业部和对外贸易部(d)，作为贸大前身的高级商业干部学校归对外贸易部领导。1953年1月在高级商业干部学校基础上建立北京对外贸易专科学校，刘伯午先生由中国人民大学调入，成为学校第一名专职统计学教师。(e)

1954年9月，根据高教部通知，“以北京对外贸易专科学校为基础，合并中国人民大学贸易系对外贸易专业，成立北京对外贸易学院”。(f)同时并入的还有同济大学、上海财经学院（现上海财经大学）的国际贸易专业师资，并调入南开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及原燕京大学、辅仁大学等院校的部分师资，全国高校国际贸易专业一律停办，集中设置在北京对外贸易学院。自此，学校汇聚了大批国际贸易精英人才，成为对我国国际贸易教育影响最大的学校。

学校开设对外贸易经济系，开设并讲授对外贸易核算课程，其中就包括对外贸易统计学。1955年1月，陈及时先生(g)自中国人民大学调入，开始与刘伯午老师共同讲授对外贸易统计课。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发展进入起步阶段。

3 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发展阶段

20世纪50年代初至70年代末，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在陈及时与刘伯午两位老师的带头下稳步发展。其中，1958年由二位老师合著的《对外贸易统计学》，适合中国国情，是“文革”前国内唯一一部关于对外贸易统计的教科书，被称为新中国对外贸易统计学科建立的标志。1966年至1973年，由于“文革”的原因，学校办学暂时中断，统计学的教学也被搁置。因而，此部分所叙述的发展阶段，着重于“文革”前的教学情况。

3.1 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教学、教材情况

3.1.1 教学机构组织

1953年5月，零售会计统计师资训练班结业；1954年，北京对外贸易学院成立，设立对外贸易经济系，开设对外贸易统计学课程。

学校早期的学科布局为，学校下设教务处、外语一系、外语二系、对外贸易经济系；对外贸易经济系的教研机构下设“老五门”，(h)指支撑该专业的最主要的五门课程，也是五个子学科，分别为外贸理论教研室、国际贸易教研室、进出口业务教研室、市场行情教研室、国际金融教研室。自1954年以来，五门课程的构成基本没有变动，只是个别课程名称出现变化。统计课程与会计课程密不可分、同根同源，按“前业务、后核算”(i)的思路，均置于进出口业务教研室内。

3.1.2 教学与教材建设

新中国成立初期，对如何建立适应我国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教学与科研体系还没有经验，基本是按照苏联的经验和办学模式办学。(j)1952年中国人民大学对外贸易经济专业开设对外贸易统计课程，没有教材，只有一份简单的《对外贸易统计学教程提纲》(k)，几乎全部使用苏联教材内容，只是在第二部分各章的最后加一节关于中国情况的介绍。课程采用“统计学原理+外贸统计”的模式。据陈及时说，是苏联专家讲俄语，中国老师当场译成汉语。

北京对外贸易学院成立初期，仍按中国人民大学的教程讲授对外贸易统计课；但与对外贸易统计学1952年在人大的起步时不同，贸大设立了统计学原理和对外贸易统计两门课程。而后，陈及时、刘伯午两位老师到外贸部和海关总署等单位进行调研，并搜集大量相关教学资料，丰富教学内容。经过消化、吸收，结合国情，使课程内容逐渐中国化。

1955年起，对外贸易统计课由陈及时和刘伯午两位老师共同讲授。1958年，授课任务由陈及时一人担任。1963年刘伯午老师转到河北财经学院（现天津财经大学）教授统计学，虽离开学校，但仍往返于京津两地，为北京对外贸易学院代课。

教材方面，两位老师边教学，边编写适合中国国情的教材，于1956年完成初稿。几经征求意见，《对外贸易统计学》于1958年由财政经济出版社出版。它是“文革”前国内唯一一部关于外贸统计的教科书，被称为中国对外贸易统计学科建立的标志。(l)该书详尽阐明了对外贸易统计的机构与实施、对外贸易商品流转的数量统计方法和价值统计方法，对外贸易统计的商品目录和分类统计方法，进口来源国统计和出口运销国统计，对外贸易数据的加工分析方法，数据的相互比较等专门方法。同时，该书内容安排上的两个根本性观点值得我们高度重视，其一是面向世界，研究导向；其二是引入苏联对外贸易“三核算”的概念，且明确了海关统计为中国对外贸易统计的基本制度，确立了统计数据的国际可比基础。

在那个强调政治斗争、帝国主义阵营与社会主义阵营对峙的年代，两位老师能够不局限于中国，而是放眼世界，是非常可贵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业化较早，且较早地建立起了对外贸易统计的制度与方法体系，因而该书将资本主义国家的部分作为全书第一部分，且文字量占全书68%，第二部分才描写新中国及社会主义阵营的对外贸易统计。同时，作者高明地以批判的口吻对待资本主义国家的对外贸易统计，充分显示出了早期学者的政治敏感与学术智慧。

4 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的恢复与传承阶段

恢复与传承阶段，是指20世纪60年代中期至20世纪90年初这一过渡阶段。由于“文革”的原因，学校学科发展中断，而后在改革开放大潮中经历了恢复与重建。早期贸易统计学科的带头人是陈及时和刘伯午，1979—1991年间是陈及时对贾怀勤的传承时期，或曰两代人的过渡阶段。其中，1982年统计学教研室的成立与应用统计新型课程的创建，是这一时期的标志性事件。

4.1 贸大统计学科的恢复与传承

4.1.1 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发展的中断与恢复

国际贸易统计学科中断，一是指不开设贸易统计课程，二是指以片面的对外贸易业务统计取代国际贸易统计，从而背离了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创始者陈及时和刘伯午的学科导向。贸大的统计学科走过了曲折的中断—恢复过程。

1958年，陈及时和刘伯午合著的《对外贸易统计学》出版，标志着国际贸易统计学科的诞生。同年，刘伯午下放到内蒙古，后来转调到河北财经学院。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大学停学，学科中断。1968年，海关统计职能取消，统计的数据来源中断。1970年，陈及时等人调往辽宁财经学院。1973年，北京对外贸易学院复校，但只招收外语专业的学生，不学统计学课程。在1972—1978年间，贸大没有开设统计学课程。

1977年9月，教育部在北京召开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决定恢复已经停止了10年的全国高等院校招生考试。1978年2月，停招了12年的对外贸易专业恢复招收本科生和研究生。1979年，第一届国贸专业本科生升入二年级，开始学习统计课程。此时师资只有原外贸部中等专科学校合并进来的两位老师，叶淑云讲授统计学原理，郑敦诗讲授专业统计，使用自编教材《对外贸易业务统计》。(m)专业统计这门课程，紧密贴近当时的进出口业务统计实践，相当于对外贸部进出口业务统计制度指标定义和操作流程的诠释。由于贸大在全国国贸专业教学中的龙头引领和示范作用，各高校国贸专业所开设的专业统计也都讲授进出口业务统计，并且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使用郑敦诗的教材，或参照此书内容和体例自编教材。

1978年国贸专业的研究生招生方面，考虑到对外开放需要新的人才，研究方向除了原有的“老五门”，新设了商法方向和企业管理方向；1979年又新设了统计分析方向和营销方向，杨积健(n)与贾怀勤(o)两位考生成功考取统计分析方向的研究生，由此前负责英语教学（一系）的李志伟教授(p)担任导师。李志伟敏感地意识到中国改革开放，外经贸处于前沿，企业管理、市场调查和预测等都需要统计分析；而国内财经高校当时普遍将手的“统计学原理”只停留在描述统计范畴，远不能满足未来市场导向的企业统计分析的需要。在一系列努力下，贸大统计学科逐渐恢复建设，重焕生机，并在后续时间内稳步发展。

1982年第二学期开学后，北京对外贸易学院成立国际经济管理系（五系），下设企业管理、会计学、统计学等6个教研室，统计学教研室由施家珍(q)任主任，统计学课程在本科二年级开设。自此，统计学有了独立的教学研究建制。而这恢复后稳步发展的阶段，离不开贸大两代统计学人的传承。

4.1.2 陈及时对贾怀勤的传承过程

上文提到，1958年，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创始者陈及时和刘伯午对该学科确立的两大原则是：面向世界，研究导向；以海关统计为中国对外贸易统计基本制度，确立统计数据的国际可比基础。1979年开始讲授的对外贸易统计课程显然与这两大原则相悖。恢复和传授符合原本意义上的国际贸易统计教学和研究，只能由该学科的创始人实现，而学科传承的任务历史性地落在贾怀勤的身上。从1981年陈及时开始对贾怀勤进行学科传承，到1991年陈及时退隐、贾怀勤独立承担研究课题，这一过程整整用了10年。这里将之分为前期和后期两阶段。

（1）前期阶段

前期阶段为1982年8月至1985年8月，始于统计分析方向的研究生贾怀勤毕业留校任教、陈及时开始对贾怀勤进行学科传承，终于贾怀勤赴加拿大进修完毕归国。在前期的传承过程中，李志伟、陈及时、王友梅(r)三位老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贾怀勤于加拿大进修期间的考察与实习也对传承贡献颇多。

1982年8月，贾怀勤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李志伟向贾怀勤推荐陈及时与王友梅，以更新学科内容储备。李志伟认为，在中国讲授和研究统计，离不开现行的“报表统计”(s)；在贸大讲授和研究统计，必须以外贸统计为特色。初始，陈及时老师远在辽宁财经学院任教，二人只能通过书信进行请教与指导；1983年陈及时老师调回贸大后，对其面授指导。此外，贾怀勤通过联系，到王友梅负责的时对外经济贸易部综合计划司统计处实习。1984年春，贾怀勤考取加拿大对华援助项目——中加人才开发项目，为期一年。在国外期间，贾怀勤于安大略省Wilfrid Laurier大学修读课程后，又先后赴加拿大统计局和联合国统计司实习，对国际系统的各项统计工作有了全局性的了解。

（2）后期阶段

传承的后期阶段为1985年8月至1990年1月，始于贾怀勤赴加拿大进修回国，终于陈及时最后退出外贸统计学术圈。这一阶段的标志性事件有贸易统计课程的创新（此部分内容在下一部分展开）、1988年8月贾怀勤主编的《对外经济贸易统计概论》出版、1990年1月陈及时总纂的《对外经济贸易统计》的出版。

1985年8月，贾怀勤回国后，着重辅助施家珍做好应用统计和教研室其他课程的教学和建设，并重点加强国际贸易课程的建设。

1987年，李志伟编写的《统计分析概论》先后获得北京市“七·五”期间优秀科研成果二等奖和对外经济贸易部优秀教材奖。

1988年8月，贾怀勤主编的《对外经济贸易统计概论》出版，本着“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原则编排内容。这是继陈及时、刘伯午1958年出版《对外贸易统计学》30年后第一部论述对外贸易统计制度和方法的专著，也是第一部在贸易统计之外加写其他对外经济关系统计的著作，体现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实业的发展和进步。1992年，该著作荣获经贸优秀研究成果中青年奖。

1990年1月，陈及时总纂的《对外经济贸易统计》出版。此书的编写源于1986年对外经济贸易部人事教育局召开部属高校教材工作会议，编著者来自4所部属高校(t)与吉林财贸学院。这部书的出版，标志着陈及时最后退出外贸统计学术圈，结束了在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对贾怀勤的传承。

4.2 瞩目成果：应用统计课程的创建、发展与完善

贸大应用统计新型课程的创设是此传承阶段的瞩目成果，并动态地贯穿于这一阶段中。这一课程的创立，贸大领全国之先。1993年，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教学成果一等奖颁给了贸大统计学教研室。

前文提到，1982年统计学教研室成立，李志伟开设应用统计课程。应用统计课程作为经管各专业的主干课，面向全校和有关各系进行讲授，采用自编讲义作为教材。团队课程由李志伟、吴家楹(u)和施家珍三人组成。团队一边授课，一边合作编写教材。1984年，李志伟、吴家楹和施家珍编著的《统计分析概论》出版，与之配套的由贾怀勤编写的习题手册也同时出版。

1985年，贸大关于贸易统计有两门课程：一是“国际贸易统计”，由陈及时主讲，讲授贸易统计的国际通用理论、方法和体制；另一是“对外贸易业务统计”，由郑敦诗主讲，授课对象是会计本科和专科。

1986年秋季学期始，贾怀勤任统计学教研室副主任，协助施家珍工作。1988年，老教授李志伟与陈及时调至其他单位，施家珍和叶淑云退休。1989年，贾怀勤接替施家珍担任统计学教研室主任，按照学校加强本科课程建设的意见，开始应用统计课程的全面建设。

为了增强课程的实用性与实践性，真正增强学生的本领，统计学教研室做了许多开创性的举动。首先，修订教科书，1989年《统计分析概论》修订版问世，保证新型课程教学的规范性。其次，放眼国际，学习发达国家商学院，引入统计软件的教学。虽然当时贸大不具备使所有学生上机的计算机终端硬件条件，但将经微机处理过的案例分析打印给学生，并向学生展示软件应用，极大地促进了学生的学习兴趣。此外，创设统计实验课，于1993年建成全校第一个教学实验室，方便学生在用中学，为实践服务。

1993年，由贾怀勤主持的“创设应用统计新型课程”项目，获北京市高校优秀成果一等奖，标志着官方对贸大创设应用统计课程的正式承认。1997年，统计实验课获北京市优秀教学成果二等奖。贸大应用统计课程再次领全国之先，成为改革开放以来统计学科发展史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5 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的后续发展阶段与发展现状

5.1 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的后续发展

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的后续发展阶段，经历了发展—式微的过程。

1982年统计学教研室成立后，施家珍任第一任主任，后又有三人相继担任教研室（统计学系）主任：贾怀勤、张杰(v)、王玉荣(w)。这些前辈为统计学在贸大的发展做出了开创性的工作。

前期，统计学稳步发展。其中，1991年，贾怀勤承担经贸部的“中美双边贸易数据差异”课题，后围绕中国对外经济贸易的现实需要开展了多项课题研究，得到了学术界和经贸界高度评价。

后期，贸易统计课程式微。改革开放恢复统计教学后，国内的教学有“外研”与“内操”两种倾向(x)。20世纪80年代，这两种导向的贸易统计教学和教材建设模式，平行存在于贸大内部。到20世纪90年代，随着内操导向的代表性人物郑敦诗退休，贸大不再开设内操导向的贸易统计课程。至于外研导向的贸易统计课程，随着贸大从国外引进一大批其他新课，而总课时数固定，外研导向的贸易统计课程地位受到“挤压”，包括为国贸专业和企业管理专业开设的“国际贸易统计”和“海关统计”在内的一些课程，由必修课被改为选修课。

国内其他高校中贸易统计课程的式微时间差不多比贸大晚了10年。随着1997年外经贸部宣布终止运行进出口业务统计，内操导向的贸易统计课程在各高校陆续退场。至于外研导向的课程，只有上海对外贸易学院一直坚持下来。

5.2 贸大统计学院的成立

贸大统计学科组织有两次大的变动。1982年，贸大统计学科组织发生第一次变动。面对我校乃至全国财经高校统计和定量分析薄弱的局面，学校决定建立统计学和数量分析教研室；教师与教学组织由国际贸易系（三系）调整到国际经济管理系（五系），即如今的商学院。2012年，贸大统计学科组织再次发生变动，教师管理和教学组织由商学院调整到新成立的统计学院。

第二次变化的大背景，是进入21世纪后，高校建设强调以学科建设为龙头，而非20世纪的以教学为中心。根据商学院管理学科的布局需要，商学院希望开设技术经济专业，作为商学院管理学的第六个学科支撑点。但彼时，统计学在学科体系上属于经济学（根据1992年高等教育学科目录）。因此，统计学在商学的存在变得微妙，统计学系开始了从统计到统（计学）与技（术经济）的渐变。2005年，学院决定统计学与数量分析系改称统计学与技术经济系，按照技术经济办学需求引进教师，不再引进统计学教师，这意味着随着老教师未来逐步退出工作岗位，统计学在商学院将逐渐自行消亡。

2011年9月，贸大统计学获得一级学科博士学位授予权。为了更好地开展学科建设，拓宽统计教学和研究领域，为国家培养优秀的统计人才，学校决定在原国际商学院统计系和信息学院数学系师资队伍基础上成立统计学院。2012年10月，贸大成立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统计学院，重点建设经济统计学、金融统计学和数理统计学等二级学科。其中，贸易统计分析课程被列为专业必修课。截至2020年底，统计学院设有经济统计系、数据科学系、统计与数量金融系、应用数学系4个教学系， 拥有专职教师40人，在校生规模350人左右。

6 结语与思考

综上，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的历史可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起步阶段，发轫于20世纪50年代初零售会计统计师资班，由陈及时与刘伯午老师带头，学校正式开设对外贸易统计课程；第二阶段是发展阶段，20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初，学科稳步发展，并于1958年出版教材《对外贸易统计学》；第三阶段是1980—1990年改革开放背景下的恢复与传承阶段，其中1982年统计学教研室成立，贸大统计学有了独立的教研建制；1988年贾怀勤《对外经济贸易统计概论》出版，标志着改革开放后国际贸易统计学科的复苏和研究范畴从单纯的货物贸易向对外经贸全领域扩展；第四阶段是后续发展阶段，自1991年至今。其中2012年，统计学院成立，统计学的教学职能随之从商学院划出，划入统计学院。

基于此，贸大国际贸易统计学科发展历史，至少有三点值得后人思考和借鉴。

6.1 铭记校史，弘扬先辈们的创业精神

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的艰苦环境下，贸大先贤们献身祖国教育事业的发展，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开创出一门学科教育的新天地，为后人打下坚实的基础。

6.2 注重传承，保持本学科的发展脉络

学科是“学校中一种课程之全体”(y)，是高校教学和科研的功能单位，是教师教学、科研业务隶属范围的界定。搞好统计学教学也是学科发展建设的需要。虽然国际贸易统计学乃至统计学在贸大一直是一个小学科、边缘性学科，但这些年来的学科发展，充分体现了其支持性与服务性，并结出了璀璨的成果。尤其当年领全国之先的“应用统计”课程，支撑了商学院和全校的统计和定量分析的教学和科研，为学校做出了历史性贡献，并延续至今。

6.3 鼓励创新，创新才能造就“一流学科”

当今的世界，不创新就要落后。要形成自身的特色和优势就要创新。要有创新思维，要善于利用国际国内形势，要注重理论联系实际，服务于国家的大政方针。统计学及其他学科教师要紧密联系实际，运用新的教学手段，进行教学改革，提高教学质量，培养学生创新能力，为学科发展提供大批优质人才。

参考文献

[1]陈及时，刘伯午．对外贸易统计学［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58．

[2]中南财经大学．经济科学学科辞典［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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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高敏雪．追寻中国经济与世界的联系——对外经济统计数据估算与计量分析［J］．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10．

[5]贾怀勤．贸易测度方法制度研究及专题实证［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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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贾怀勤．国际贸易统计：理论、规范与实务［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