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桂林
道德判断(Moral Judgement)指基于特定的文化背景下,个体运用自身形成的价值观、道德认识与情感,对某一特定道德情境中的人物或行为进行是非、善恶、美丑等评价或判断的过程[1]。在过去的几十年,道德判断的研究强调道德行为的结构要素(例如意图),因此大多数实证研究主要考察的是人们对匿名的陌生人的判断[2-4]。这也体现了道德心理学的哲学根源,即人们的道德决策或判断应该超越具体的人物和地点,遵循普遍原则和非个人原则[5]。在传统的道德理论中,都包含了这一普遍性的宗旨。例如,道义论认为,行为具有内在的道德价值,不受背景和环境的影响[6];功利论则声称,道德上正确的行为是使整体幸福最大化[7],并明确指出,所有人的利益都是同等重要的,无论我们与他们有什么样的特殊关系[8]。简单来说,这些理论表明人们在道德上应该做出同样的决定,无论违反者是亲密的还是疏远的他人。
近来,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意识到以往道德心理学的研究,过于依赖贫乏的刺激,而忽视了相关人员的关系和其他背景信息,无法概括为现实世界的判断,这限制了研究结果的普遍性[9,10],从而使道德心理学处于身份危机之中[11]。因此,一些研究者通过在研究中明确人际关系来推进该领域的发展。部分研究表明,人们在涉及朋友和亲人的决定中的选择与涉及陌生人的决定大不相同[12-14]。在回应他人的道德过失时,相对于疏远他人,人们会更倾向于保护亲密他人[9,15]。但也有研究表明,人们会因为避嫌而认为在电车困境中,相比于牺牲亲密的人,选择牺牲陌生人的行为人更不道德[16]。尽管这些研究表明亲疏关系会影响人们的道德判断,但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的影响是否存在边界?个体表现出亲疏有别的道德判断的心理机制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伤害感知可能是影响个体道德判断的一个重要因素。根据双方道德理论(the theory of dyadic morality,TDM),伤害和不道德之间的因果联系为双方道德提供了最基本的预测:一种行为的不道德性从根本上是由它所涉及的伤害量来预测的[17]。如对模棱两可行为的道德判断研究表明,即使是感知到潜在的威胁或伤害,人们仍会认为其行为不道德[18]。重要的是,它强调伤害是“感知到的”,而不需要客观存在。特别地,在感知到伤害的综合因素中,其中就包含了目标和观察者的身份的影响。例如具有某些身份的人(如首席执行官)似乎更有能力实现意图,而某些其他身份的人(如孤儿)似乎更容易受到伤害。并且,当人们回忆自己是道德违反事件的行为者而不是他人是行为者时,人们对伤害道德原则的认同会减弱[19]。可见,身份会影响人们对伤害的感知,而关系又被包含在身份之中。
此外,以人为本的道德判断方法被认为可能是最适合研究关系的[9]。以往关于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的影响研究大多关注的是行为,而忽略了另一个维度,人们在进行道德判断时,不仅会对行为进行判断,还会对人进行判断。简单地说,在进行道德评价时,人们通常不只是问自己:“这种行为是对的还是错的?”,更重要的是问自己:“这个人是好是坏?”。现代道德心理学中的美德伦理传统被以人为本的道德所延续,道德品质被认为揭示了人们内在的善或恶[20,21],反映了人们从事道德行为的整体倾向[22]。在这种观点下,道德是以人为本的,因为它主要是为了识别未来可以合作和值得信任的人[21,23]。
以人为本的方法强调了评价他人品质的动机,该方法认为对一个人的道德品质的评价会渗入对这个人行为的评价[20]。而以往研究表明,品质判断可以预测责备,这表明基于结果和个人的过程是责备判断的重要驱动因素[23]。并且,人们倾向于对亲密的人持积极观念,而对疏远的人持消极评价[24,25]。因此,推测感知到的道德品质可能是影响我们在涉及亲密他人与疏远他人的决定大不相同的重要驱动因素。
综上所述,本研究主要探索当前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的影响,了解其行为层面的特点。并选定伤害感知、道德品质作为考察因素,试图探讨伤害感知、品质感知在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的影响中的作用。
在亲疏关系与道德判断的本土化研究中,以往研究者所采用的道德困境基本都是经典的电车困
境[24-27],还未考察日常生活背景下的违反道德的行为(Common Moral Violations),而后者也被认为更加具有生态有效性[11,28,29]。并且,在现实生活中,除明确违反道德行为之外,我们还可能遇到人们行为性质不明确的模棱两可的情况,例如当我们看到某人捡起了钱,我们可能会认为他捡起了自己刚掉的钱,也可能是捡起了别人掉的钱等。因此,考虑普遍性,本研究试图考察两种道德情境下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的影响,即常见的明确违反道德行为情境和性质不明的模棱两可行为情境(以下简称明确违反情境和模棱两可情境),并着重关注品质感知和伤害感知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实验的假设:假设1,亲疏关系影响道德判断。人们对亲疏关系不同的个体的道德判断不同,由宽松到严厉:亲密他人>疏远他人>陌生他人。假设2,亲疏关系影响品质感知。人们对亲疏关系不同的个体的道德品质评价不同,由高到低:亲密他人>疏远他人>陌生他人。假设3,道德品质、伤害感知在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3(亲疏关系:亲密他人、一般他人、陌生他人)×2(道德情境:明确违反情境、模棱两可情境)的混合设计。亲疏关系是被试间变量,道德情境是被试内变量。因变量是被试对道德情境的惩罚判断得分,中介变量是被试感知到的伤害得分和道德品质得分。
研究以情景理解的实验为名义,通过问卷星线上招募被试,共获得174份有效数据,平均年龄为20.01岁(SD=2.84),范围在17~45岁,男性69名,女性105名。其中陌生他人组61人,一般他人组53人,亲密他人组60人。
(1)IOS量表[30]。该量表共包含7对圆。每对圆圈中,一个圆圈代表自己(标记为自我),另一个圆圈代表关系中的另一个人(标记为他人),两个圆圈之间的重叠部分代表他们和另一个人之间的关系亲密程度。
(2)道德情境。道德情境分别为明确违反情境和模棱两可情境,每种情境包含两个道德故事。明确违反情境的实验材料选自韦德曼(Weidman)等人的研究[13],并由5名心理学研究生进行中文的翻译。模棱两可情境的实验材料采用由萧琳[31]翻译、海丝特(Hester)等人编制的情境[18]。
被试在阅读总的实验指导语和回答性别、年龄等人口学问题后,要求被试回想与自己关系疏远、一般或亲密的他人(例如,其他班的同学、一般朋友和非常好的朋友),并提供其姓名或昵称。接下来,实验要求被试以IOS量表进行亲密程度测量。接着,让被试阅读4个道德情境,道德情境中引用了被试回答的提名人物的名称,例如当提名人物为小王时,则该被试阅读的道德情境是小王通过威胁某人要在网上发布有损他(她)形象的照片,以此勒索其钱财,其他情境同。并且,道德情境的呈现顺序设置了平衡版本,即B版本以A版本相反的顺序呈现,以此平衡顺序效应。
被试每阅读一个道德情境后,需要对行为人进行伤害感知判断(你认为[提名人物]的行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道德品质评定(你认为[提名人物]的道德品质如何)、道德惩罚判断(你认为[提名人物]应该受到多大的惩罚;你会给予[提名人物]多大的惩罚)分别进行1~7点评分。
研究通过Harman单因素检验进行统计检验控制,结果显示,共存在6个因子,第一个因子解释率为31.08%,小于40%。因此,可以认为不存在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
以亲疏关系(亲密他人、一般他人、陌生他人)类型为自变量,亲密程度得分为因变量,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关系主效应显著,F(2,172)=47.92,p<0.001,偏η2=0.36。对亲疏关系类型进行事后检验,结果显示:亲密他人(M=4.92,SD=1.75)与一般他人(M=2.94,SD=1.69)存在显著差异(p<0.001),亲密他人(M=4.92,SD=1.75)与陌生他人(M=1.98,SD=1.59)存在显著差异(p<0.001),一般他人(M=2.94,SD=1.69)与陌生他人(M=1.98,SD=1.59)存在显著差异(p=0.003)。由此,亲密程度:亲密他人>一般他人>陌生他人,表明亲疏关系的实验操纵有效。
各条件下,道德惩罚判断的严厉程度均值和标准差结果见表1。
表 1 不同亲疏关系类型、道德情境条件下的道德判断得分的均值和标准差
Table 1 Means and standard deviations of moral judgment scores under different types of kinship and disconnection and moral situations
亲疏关系 |
道德情境 |
|
明确违反情境(M±SD) |
模棱两可情境(M±SD) |
|
陌生他人 |
4.36±1.06 |
2.80±1.15 |
一般他人 |
4.32±1.57 |
2.58±1.42 |
亲密他人 |
4.22±1.36 |
2.00±1.03 |
以道德惩罚判断得分为因变量,3(亲疏关系:亲密他人、一般他人、陌生他人)×2(道德情境:明确违反情境、模棱两可情境)的重复测量方差结果显示,亲疏关系的主效应边缘显著,F(1,171)=2.93,p=0.056,偏η2=0.03;道德情境的主效应显著,F(1,171)=363.49,p<0.001,偏η2=0.68;亲疏关系和道德情境的交互作用,F(2,171)=2.98,p=0.015,偏η2=0.05。
进一步,对亲疏关系和道德情境进行简单效应分析,结果显示:亲疏关系在道德情境为模棱两可情境时存在显著差异,F(2,171)=7.09,p=0.001,偏η2=0.08;亲疏关系在道德情境为明确违反情境时差异不显著,F(2,171)=0.18,p=0.84。道德情境在亲疏关系为陌生他人时存在显著差异,
F(1,171)=92.34,p<0.001,偏η2=0.35;道德情境在亲疏关系为一般他人时存在显著差异,F(1,171)=99.14,
p<0.001,偏η2=0.37;道德情境在亲疏关系为亲密他人时存在显著差异,F(1,171)=183.00,p<0.001,偏η2=0.52。
进一步对模棱两可情境下的道德判断进行分析,结果显示,亲密他人(M=2.00)与一般他人(M=2.58)存在显著差异(p<0.05),与陌生他人(M=2.80)也存在显著差异(p<0.05),但一般他人(M=2.58)与陌生他人(M=2.80)的差异不显著(p=1.00)。这表明在道德上,相对于关系亲密的他人,人们对关系疏远的他人更严厉,但这种影响可能仅存在于模棱两可的道德情境中,假设1得到部分验证。
对不同程度的亲疏关系条件下的伤害感知、道德品质得分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结果显示,伤害感知的组间差异不显著,F(1,171)=1.25,p=0.291。品质感知在不同程度的亲疏关系条件下存在显著差异,F(1,171)=12.83,p<0.001,偏η2=0.13。事后检验表明,亲密他人(M=4.71,SD=1.04)与一般他人(M=3.85,SD=1.32)存在显著差异(p<0.001),亲密他人(M=4.71,SD=1.04)与陌生他人(M=3.77,SD=1.00)存在显著差异(p<0.001),一般他人(M=3.85,SD=1.32)与陌生他人(M=3.77,SD=1.00)差异不显著。这表明相比于疏远他人,人们认为亲密他人的道德品质水平更高,假设2得到验证。
对明确违反情境和模棱两可情境下的伤害得分、道德品质得分和惩罚判断得分进行两两Pearson相关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表明无论在明确违反情境还是模棱两可情境,伤害感知与品质感知存在显著负相关,并且伤害感知与道德判断呈显著正相关,品质感知与道德判断呈显著负相关。
表 2 伤害感知、品质感知及道德判断的相关性分析(N=174)
Table 2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hurt perception, quality perception and moral judgment (N=174)
M±SD |
1 |
2 |
3 |
4 |
5 |
6 |
|
1明确违反伤害 |
4.88±1.27 |
- |
|||||
2明确违反品质 |
3.47±1.39 |
-0.19* |
- |
||||
3明确违反判断 |
4.29±1.33 |
0.80** |
-0.27** |
- |
|||
4模棱两可伤害 |
2.79±1.30 |
0.26** |
-0.15** |
0.28* |
- |
||
5模棱两可品质 |
4.76±1.45 |
-0.06 |
0.41** |
-0.13 |
-0.43** |
- |
|
6模棱两可判断 |
2.46±1.24 |
0.362** |
-0.20** |
0.49** |
0.69** |
-0.52** |
- |
注:*p<0.05,**p<0.01,***p<0.001,双尾检验,下同。
将亲疏关系类型为自变量,惩罚判断得分为因变量,伤害感知为中介变量,采用“Bootstrap”方法,样本量选择5000,在95%置信区间下进行中介分析[32]。结果显示,中介分析结果包含0(LLCI=-0.11,ULCI=0.24),因此未发现伤害感知在亲疏关系与道德判断之间存在中介作用。采用相同的方法,将品质感知作为中介变量,也未发现品质感知在亲疏关系与道德判断中存在中介作用(LLCI=-0.15,ULCI=0.01)。
在模棱两可的道德情境中,将伤害感知和道德品质作为中介变量进行中介效应分析,方法同上。在未加入中介变量伤害感知、品质感知前,亲疏关系显著预测道德判断(β=-0.40,t=-3.64,p<0.001);在加入中介变量伤害感知、品质感知前后,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的预测不显著(β=-0.09,t=-1.00,p=0.318),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表 3 伤害感知、品质感知中介模型的回归分析(非标准化)
Table 3 Regression analysis of the mediating model of hurt perception and quality perception (non-standardized)
伤害感知 |
品质感知 |
道德判断 |
道德判断 |
|||||
β |
t |
β |
t |
β |
t |
β |
t |
|
亲疏关系 |
-0.29 |
-2.49* |
0.61 |
5.48*** |
-0.09 |
-1.00 |
-0.40 |
-3.64*** |
伤害感知 |
-0.41 |
-5.68*** |
0.55 |
9.99*** |
||||
品质感知 |
-0.21 |
-3.87*** |
||||||
R2 |
0.03 |
0.31 |
0.54 |
0.07 |
||||
F |
6.21* |
38.32*** |
66.45*** |
13.28*** |
中介效应分析路径结果表明,伤害感知、品质感知在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影响过程中起中介作用(假设3得到验证),共包含3条间接路径,总中介效应为0.31,如表4和图1所示。
表 4 伤害感知、品质感知在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影响中的中介效应模型效应量分析
Table 4 Effect size analysis of the mediating effect model of hurt perception and quality perception in the influence of affinity and disaffinity on moral judgment
效应量 |
Bootstrap SE |
Bootstrap 95%CI |
效应占比 |
||
下限 |
上限 |
||||
亲疏关系->伤害感知->道德判断 |
-0.160 |
0.067 |
-0.296 |
-0.035 |
40.19% |
亲疏关系->品质感知->道德判断 |
-0.127 |
0.046 |
-0.223 |
-0.043 |
32.08% |
亲疏关系->伤害感知->品质感知->道德判断 |
-0.025 |
0.014 |
-0.057 |
-0.004 |
6.19% |
总间接效应 |
-0.312 |
0.082 |
-0.473 |
-0.148 |
78.49% |
直接效应 |
-0.085 |
0.084 |
-0.256 |
0.076 |
|
总效应 |
-0.397 |
0.098 |
-0.590 |
-0.201 |
图 1 中介效应检验路径图
Figure 1 Mediating effect test path map
首先,本研究分别在明确违反道德情境和模棱两可道德情境下考察了不同亲疏关系个体对道德判断的影响。研究发现,亲疏关系会影响人们的道德判断,相比于关系亲密的人,人们对关系疏远的人更严厉。总的来说,这在模棱两可道德情境下进一步表明亲疏关系会对道德判断产生影响,支持了在道德判断的研究中不能忽视人物关系的观点[9,10]。但值得注意的是,在明确违反道德情境中并未出现此效应,这表明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的影响是存在边界的。以往研究也表明,无论观察者与行为者的关系如何,人们都会认为天桥困境中的功利主义者比电车困境中的功利主义者更不道德[27]。特别地,究竟是哪些具体的因素导致的边界效应这一点仍不清楚。在本实验中,道德行为的严重程度、因果关系的明确程度等都可能是调节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影响的因素,然而,我们目前的研究还未区分这一精确的过程。因此,未来的研究可着眼于这一精确的过程,考察具体的调节因素。
其次,本研究表明亲疏关系会影响道德品质的评价,相比于疏远的人,人们认为亲密的人的道德品质更好。以往研究中已有通过道德属性词来考察亲疏关系对道德品质的影响,表明人们对亲密的人更加持积极观念[24,25]。本研究在此基础上,考察了亲疏关系在具体的道德情境中对人们感知到的行为人的道德品质的影响,进一步推进了亲疏关系对道德品质判断影响的研究。
最后,本研究首次从伤害感知和道德品质的角度探讨了亲疏关系影响道德判断的心理机制。在模棱两可道德情境中的中介分析结果表明,存在3种间接效应,亲疏关系会通过伤害感知影响道德判断,这支持了双方道德理论的观点[33];亲疏关系也通过品质感知影响道德判断,这支持了以人为本的道德理论观点[20];同时亲疏关系还通过伤害感知、品质感知影响道德判断,表明人们之所以对亲密的他人在道德上更宽松,其更有效的原因在于认为亲密他人的道德品质更好。正如,以往研究表明人们会选择性地忽视亲密他人的负面行为[34]。当一个亲密的他人越轨时,人们倾向于关注行为人,但当一个疏远的他人越轨时,人们倾向于关注越轨行为[35]。在本研究中,当情境信息模糊时,人们面对亲密的人的不道德行为,可能会基于道德品质进行判断因而判断更宽松,而面对疏远的人的不道德行为,由于道德品质信息并不清晰,可能会基于行为进行判断而导致更严厉的判断。因此,本研究表明伤害感知和道德品质在亲疏关系对道德判断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同时,本研究也提示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当遇到模棱两可的事件时,不要随意从道德上批判陌生他人,应了解事件的始末、明确因果关系等再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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