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农林大学暨阳学院,诸暨
诸政发[2012]60 号文件,公布了第四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全堂国术赫然在列,是当地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唯一的武术类项目[1]。传统体育非遗的文化价值[2]、教育价值[3]和社会价值[4]受到政府和学者们的重视。2021年5月文化和旅游部发布《“十四五”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规划》以及2021年8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文件中明确提出要加强非遗项目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华文明绵延传承的生动见证,是文化繁荣的重要指标,是民族的活记忆、联结民族情感、维系国家统一的重要基础。
随着时代的发展,西方体育文化逐渐成了体育文化的主流,导致中国传统体育文化逐渐衰弱或消失。而且由于其突出的活态流变性特征,导致其保护和传承方式出现了一定的困囿[5]。在新时代背景下,传统体育非遗传承和保护手段简单,技艺流失[6,7];学校项目发展失衡,教育对传统文化重视不够[7];价值取向趋于功利,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认知偏误[8]。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迎接数字时代,激活数据要素潜能,推进网络强国建设,加快建设数字经济、数字社会、数字政府,以数字化转型整体驱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变革。在数字化浪潮的推动下,体育非遗保护、传承、发展迎来新机遇。新质生产力赋能体育非遗数字化转型为传统文化与现代科技的融合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是“第二个结合”的创新实践。作为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新型劳动者、新型劳动工具和新型劳动对象为体育非遗数字化转型提供智力源泉、技术支持和文化基础,为体育非遗实现高科技保护、高效能传承和高质量发展的目标指明方向[13]。本研究深入挖掘全堂国术的内在价值,分析数字化在保护与传承全堂国术存在的问题和困境,以及全堂国术在学校传承中的问题和困境,并制定出合理的对策与路径。确保这些宝贵的文化遗产能够在数字化时代得到有效的保护和传承,旨在为传统体育非遗在学校的保护与传承提供理论支持和实践指导。
全堂国术的宗旨是:“崇尚武德、扶正祛邪、传承武术、强身健体。”其动作凶猛、张弛有度、招招环环相扣,全堂国术门类多样,可分徒手和器械两大类[1]。以宗族血脉为传播途径,以实战应用为主要目的,后又衍生为表演,融会贯通各地武术的精华,形成了庞大、完整、独立的武术体系。蕴涵了丰富的文化价值、教育价值和社会价值。
全堂国术蕴含深厚的文化价值,依托当地的自然和社会历史文化形成了独特地域文化、民俗文化、名人文化、旅游文化、生态文化。首先,它承载着中国悠久的武术历史,反映了古代人民的智慧和武德精神。其次,全堂国术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哲学思想,如阴阳平衡、刚柔并济,展现了武术与哲学的交融。此外,它还具有独特的区域文化特色,是地方文化多样性的体现。全堂国术的传承和实践,不仅有助于强身健体,也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保护和弘扬。
全堂国术强调“崇尚武德、扶正祛邪”,其中武德是我国课程思政中很重要的元素,它具有舍生忘死、精忠报国的爱国精神;刚健有为、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厚德载物、贵和尚中的包容精神;内外兼修、知行合一的实践精神;天人合一、和谐共生的合作精神[9],对学生的身心发展具有积极影响。全堂国术的传承有助于保护和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在学校中设立传承基地,使得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得以在年轻一代中传播和延续;通过学习和实践全堂国术,可以提高学生的身体素质和文化素养,培养学生的民族自豪感和文化自信;学习国术是青少年进行传统文化和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载体。
首先,全堂国术具有民族精神价值。它蕴含着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如诚实守信、勇敢无畏、坚韧笃实等。这些优秀美德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的价值观念与行为方式,对于教育下一代、提升整个民族的文化素养,以及推动社会进步都具有深远意义。全堂国术的学习和传播,有助于弘扬民族文化,增强民族凝聚力和自豪感。其次,全堂国术具有养生价值。它融入了传统医学、养生学等多学科的精华,通过练习能够调节人们的神经系统、陶冶情操、缓解压力,对于提高身体素质、促进身心健康具有重要作用。通过全堂国术的学习,可以培养人们的耐心、毅力和专注力,提高身体素质和综合素质。同时,全堂国术的传承和发展也离不开对武术历史、文化和理论的学习和研究,这有助于培养人们的文化素养和审美能力。
首先,传承方式的局限性,全堂国术深受中国森严宗法制度的影响,其传承方式往往注重“族内传习”“传男不传女”“外姓莫传”等。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保留技艺的精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知识和技艺可能会逐渐流失或变形,导致传统体育非遗的原始风貌难以保持。其次,社会认知与接纳度不足,一些优秀的传承人不被社会所广泛接纳,他们的技艺往往被视为神秘且难以理解的。同时,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生活节奏的加快,传统武术在现代社会中的地位逐渐边缘化,许多年轻人更倾向于选择现代体育项目作为自己的兴趣爱好。另外,一些珍稀的传统武术项目虽然已经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但由于缺乏有效的宣传和推广手段,这些项目的传承和发展仍然面临困境。最后,未能建立完整的传统体育非遗数据库,还是局限于遗存的图片、文字、视频等传统保存形式,导致信息维度有限、体验感不足、传播效率低,难以实现资源共享和满足多样化需求。这些问题,导致了全堂国术保护手段的单一性。
目前对于传承人的培养往往着眼于单项技能,缺少综合能力的培养和数字传播技术的学习。相关教育传承基地虽开设了全堂国术相关课程,但学科建设滞后,教学方法和手段单一、缺乏长远规划的教学计划与丰富的教材资源,非遗教研举步维艰。
全堂国术与学校课程的结合不够紧密,导致传承内容缺乏层次性和延展性,无法适应各级学校的课程内容递进发展要求,致使课程体系不完善;全堂国术教学中,教学方法和手段相对单一,缺乏创新,未能有效结合各学校的教育特点与地域特色择定有效、有力的传承模式;对全堂国术的教育多停留在表面,缺乏深入的系统性研究和教学内容,缺少长远规划的教学计划与丰富的教材资源。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学校并未形成一个独立的学科,刘喜山(2021)研究发现在校内从事传统体育非遗工作的教师多是具有社会学、艺术学、人类学、文化学等学习经历的人员,具备体育专业背景的人员极少,这导致兼备非遗专业素养和体育技能的师资是匮乏的[7]。另外,调查还发现,当前已开展的传统体育非遗教学活动主要由民族传统体育专业的教师承担,而且,这些传统体育非遗教师的知识获取方式中,有35.9%的教师是通过自学,42.7%的教师经过学校组织的统一培训,21.4%的教师接受过传承人的培训,这些培训往往只有1~2天的短暂时间[10]。还有,当前国内培养体育师资的学校往往缺少传统体育非遗方面的课程,在体育教师的继续教育中有关传统体育非遗的知识、技能培训和数字传播技术的学习更是匮乏。
传承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核心,“人”作为传统体育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关键,传承人作为传统体育文化遗产传承的主体,不仅是我国传统体育文化传承的关键所在,也是其薪火相传接力赛的当代执棒者[7]。
调研发现,目前作为传承人的老拳师所剩无几,在世的也都已七八十岁高龄。传统体育非遗项目无法作为传承人谋生和经济收入的主要来源,导致很多传承人离开本土谋生,导致掌握的传统体育文化也随之淡忘。即使部分传承人未离开本土,在时间上和精力上也很少有时间组织和参加非遗的教学活动和表演。另外,年轻人缺乏吃苦耐劳的精神,而且对于传统体育非遗的保护意识非常薄弱,让他们肩负传承的重任无疑是天方夜谭。传承人对于传统武术的保护和延续有着重要的作用,若传承人难以觅得,其技艺将面临失传的危险。
教育,是一切文化发展与传承的最佳途径,任何文化想要更好地发扬光大,都脱离不了教育系统。2017年教育部提出传统体育非遗进学校,全堂国术也借着这股东风风靡了一时,在某些中小学校甚至高校成立非遗教育传承基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政府的重视程度不够、资金扶持不到位、传承人传承意识薄弱等原因,再加上学校培养目标的设定,导致开展体育项目的不均衡[11],课程体系设置得不完善使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教育传承体系失衡。
涉及非遗全域性的数字化建设政策性文件较少,相关研究不够,研究质量一般,没有执行规范,遵循较为困难。非遗知识产权的宣传力度不够,传承者和参与者的知识产权意识薄弱。传承与发展的规划缺失,全堂国术在课程设置上过于注重传统套路的教学,而忽视了现代武术理念和技术的引入,导致学员在竞技比赛中表现不佳。全堂国术在师资力量的培养上也缺乏规划,导致优秀教师流失严重,教学质量下降。全堂国术的资金来源较为单一,主要依赖于学费和政府补贴,而资金的使用情况却缺乏透明度。堂国术在对外交流与合作方面缺乏主动性和创新性,导致影响力有限。例如,全堂国术在参加国内外武术比赛和交流活动方面缺乏积极性,导致知名度不高。同时,全堂国术在与其他武术流派和机构的合作上也缺乏深度和广度,难以实现资源共享和优势互补[12]。
权亚楠(2019)通过数字展示的运用,加入了VR等再现技术,人们可以从多个角度,多个视野去观察研究传统建筑,挖掘传统建筑的文化意义[14]。建立全堂国术的虚拟现实体验馆,通过头戴式显示器和手柄控制器等设备,让学习者在虚拟环境中与武术大师进行互动,学习武术动作和技巧。这种沉浸式的体验方式不仅可以提高学习者的兴趣和参与度,还可以帮助他们更快地掌握武术要领。齐少波(2024)通过建立少林武术特色档案资源库,实现少林武术资源数字化,保护特色资源消失或消亡[15]。在线数据库可以将全堂国术的招式、套路、历史背景等信息进行数字化处理,并上传到数据库中。这样不仅可以方便学习者随时随地查阅和学习,还可以避免传统记录方式的信息遗失和失真问题。同时,数据库还可以为研究者提供丰富的数据支持,进一步推动全堂国术的深入研究和发展。
通过利用虚拟现实、增强现实和在线数据库等数字化手段,我们可以创新全堂国术的保护策略,打破传统保护手段的局限性,实现全堂国术的广泛传播和深入发展。
郑志宏(2024)提出数字技术是教学模式创新的技术载体,也是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力量[16]。通过开发全堂国术线上教学平台或应用程序,提供视频教程、在线直播课程、互动问答等功能,打破地域限制,让更多人能够方便学习和传承。同时,可以设置不同难度级别的课程,满足不同学习者的需求。结合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技术,开发互动体验项目,如智能拳套、感应器等设备,让学习者在练习时能够实时获得反馈和指导,提高学习效率和兴趣。设立全堂国术的数字化传承专业或课程,培养既懂国术又具备数字化技术的专业人才。这些人才可以在全堂国术的数字化传承中发挥重要作用,推动其创新发展。
增强现实技术可以在现实环境中叠加虚拟信息,为学习者提供更加丰富和直观的学习体验[17]。我们可以开发全堂国术的增强现实教学软件,将武术动作以三维模型的形式呈现在学习者眼前,并通过体感摄像头和深度学习技术实时追踪学习者的身体动作,给予及时的反馈和指导。这种个性化的教学方式可以帮助学习者更好地掌握武术动作,提高训练效果。并在中小学和高校的体育课程中,融入全堂国术的数字化教学内容,建立健全教学资源平台[12]以及互动教学方式,培养学生的兴趣和基本技能。同时,鼓励学生参与全堂国术的数字化项目,如制作数字视频、参与虚拟展示等,提高其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稳固传承体系。
邵玉萍(2011)强调高校与地方的合作,通过高校的资源优势推动民族传统体育的传承与保护[13],在校地合作中,强化推进全堂国术等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与保护,构建以政策为导向的动力机制、以市场经济为基础的利益整合机制、以区域社会发展为背景的控制机制,以及以六项机制为保障的常态长效合作制度,从而实现系统全面、对接精准、运行顺畅、务实高效的合作,确保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数字化背景下得到有效的保护与传承。
通过调研发现了全堂国术在学校传承与保护的困境,如保护手段单一、教育缺乏创新、人才匮乏、传承体系失衡和长效机制不健全等问题。采取创新保护手段、提高数字化教育创新、加强数字化教育融合、强化推进校地合作,健全长效机制,以确保这一传统体育项目能够得到有效的保护和传承,增强文化自觉,进而培养文化自信和文化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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