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科技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中心,湘潭
在当前社会快速变迁的背景下,大学生的自我认同困境逐渐凸显,已成为心理咨询实践中备受关注的焦点议题。在笔者的心理咨询实践中也发现,情绪问题、自我意识问题、家庭问题连续三年成为困扰学生最多的心理问题。很多大学生尚未形成牢固的自我同一性,无法充分体验到自身的价值、很好地适应环境或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更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自我认同感低、过度自卑或自负、过度奉献、人际关系问题等。在重要转折点或重大事件下,他们的自我认同可能会受到挑战,从而产生自我认同危机(徐东兴 等,2015),程度严重的还可能会导致神经症,甚至产生自杀意念和行为。
叙事疗法是指咨询师通过倾听来访者的故事,运用适当的方法,帮助来访者找出遗漏的片段,使问题外化,从而引导其重构积极的故事,以唤起其发生改变的内在力量(赵君,2020),增强自我认同的过程(余皖婉 等,2019)。澳大利亚临床心理学家Michael White和Chery White夫妇及新西兰的David Epston认为,个体的问题来源于主流文化的压制(Michael & White,2011;迈克尔,怀特,2018)。人类一直把经历的事件按照特定的顺序联结,并找到解释和理解的方式,创造出独一无二的主线故事。个体赋予主线故事以独特意义,并形成固化的自我认同,后续会根据已有的自我认同,选择性地将符合主线故事的事件纳入关注范围而忽略其他支线故事,如果主线故事恰好是有问题的,它们就会成为个体的精神牢笼(赵君,2009)。如果个体一直深陷于主线故事制造的惯性思维和直线式逻辑中,那么他的自我认同也将受到影响。
可可,女,22岁,现为中部地区某大学大二学生。身高1.55米左右,身材中等,脸色偏黄,脸型偏圆,说话时会经常抿嘴,头发稀疏,扎起来只有一小撮。家里经济情况一般,家中有兄妹两人,哥哥比她大7岁,哥哥20岁结婚,已有孩子。
可可主动预约心理咨询,主诉问题为自卑、身体不适以及与家人的沟通问题。她表述从初中开始,月经不正常,因此导致贫血、掉头发、记忆力下降,吃了很多药,常年接受治疗,每次去医院检查都会发现新的问题。外貌的改变和身体的虚弱让她愈发自卑,产生了许多无力感和绝望感。家人不仅没有给予情感支持,还责怪她没有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她陷入矛盾之中:一方面认为反对家人就是自己不听话,另一方面觉得迁就家人而做不到则是自己能力不够。这种矛盾的想法又使得她的身体问题加重。平时她不向同学倾诉,习惯压抑情绪。根据问题的性质、病程、问题的泛化程度及社会功能情况等,初步判断其为一般心理问题,属于心理咨询范畴。
(1)减轻面对家人时的无力感,降低负性情绪的频率。
(2)构建合理的自我认知,未能达到目标时减轻自卑程度。
(3)重建积极的自我认同,减少自我责怪和自我贬低。
可可是家里第一代大学生,一直很懂事。四年级时嫂子来到家里住。当时哥哥和嫂子在景区开店,父母都去帮忙,只有可可独自在家,每个周末都只能吃泡面,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上初中一年级。初一时嫂子怀孕回到家里休养,可可从只需要给自己做一顿饭变为要做三顿饭,除写作业外还要做其他家务,比如洗碗、烧柴火、带孩子等,周末在家又累又忙,一直很烦闷。哥哥的孩子时常弄坏可可的东西,每次回家都会有新的东西被破坏。初二时可可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哥哥带她去西安看病,医生说可能是压力过大,但家里人认为她不该有压力。初三开始,可可出现卵巢发育不良,月经不正常,经常两三个月不来,因此导致贫血、掉头发,头皮大面积裸露。她吃了很多药,但毫无效果。常年去医院治疗,治疗过程痛苦,每次去检查都会发现新的问题,且无法根治。家人最初并不在意,直到可可脱发愈发严重,在农村出门会被指指点点,所以她很少出门。高考前一个月,可可月经持续不断,因头晕无法站稳,导致考试发挥不佳,最终选择复读。上大学后,可可因身体原因无法应对理科专业,转为教育类专业,她希望学习成绩能达到中等水平,但总感觉自己被父母、哥哥、学校和社会推着走。
可可家在西北农村,家里有4口人。她自述从小到大家里人采用贬低式教育,她总是担心被骂。父母经常说她笨,认为她不聪明,有学上就行,从不夸奖她。父亲一直在外面打工,从事体力劳动,可可小时候对父亲的记忆很少。父亲不善表达,吃苦耐劳,但不愿花钱,也不同意让可可拿钱去补牙。母亲身体不太好,有高血压,平时抱怨较多。母亲会跟父亲抱怨他没有提供好条件,而父亲则怪母亲太物质,哥哥则责怪母亲没有给他提供好的条件。小时候,母亲心情不好时总会骂可可,但同时又对可可和哥哥很自责。哥哥学习不好,早恋,未婚先孕,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基本是嫂子在家带孩子。在可可高一到高三期间,哥哥总是说义务教育之后就没有义务管她了,还总是催促她考驾照、入党,如果可可不听,哥哥的表达方式会比较激烈。哥哥目前在上海打工送外卖,总认为母亲和老婆在家带孩子不辛苦,而他在外面打拼很辛苦。
叙事疗法理论是本案例的核心理论框架。该理论强调,心理问题的产生源于个体叙事与社会主流叙事之间的冲突和矛盾(曹加平,2015)。心理问题是人们在与社会文化的互动过程中建构起来的一种叙事。因此,需要从叙事的脉络来看待来访者的问题是如何发生和发展的,并理清来访者所受的文化影响(丁兰艳 等,2021)。根据可可的情况,初步概念化为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受“好家人”文化的影响。可可的家庭经济条件一般。父亲从事体力劳动,赚钱不易,生活节俭,他认为自己为了家庭辛苦工作。母亲没有固定工作,早期照料孩子,孩子成家后帮儿子做生意、照顾孙子,目前还在外做清洁工作,同时兼顾家务。哥哥成家后通过做生意赚钱,目前为了养家在上海打工,工作辛苦。嫂子在家照料两个孩子。可可自己在学校也一直做兼职,花钱比较节省。家庭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家庭付出,主要体现在经济上而不是情感上,大家都认为自己是“好家人”,但彼此却看不到对方的付出,于是产生了诸多抱怨。在这种文化影响下,可可既抱怨又自责。她想做一个“好孩子”,会因为生病花了很多钱而自责,让家人担心和付出很多而感到内疚,同时又因为想做一些事情却被家人说成浪费钱而抱怨,也因为家人总是要求她按照他们的想法做事而抱怨。
第二,受“好学生”文化的影响。可可身边的同学都很优秀,经常去自习室,坚持学习,生活安排得有条不紊。可可认为别人这样就是好的,而自己不够努力,学什么都学不好,甚至觉得原来只想简单完成学业的想法是不正确的。在小学和高中阶段,可可遇到的老师都用成绩来评价学生,她常被老师说成“笨”,受到批评,当时感到很难过,也很自卑,一直很在意老师的评价。可可总希望自己学习和玩都有意义,要有收获,学习要纯粹,不能只是为了以后找工作。
第三,受“好的自己”文化的影响。在家庭中,可可会尽可能满足家人的期待,压抑自己的想法,换位思考去体会家人的辛苦,总是想帮助家人,不断“牺牲”自己。父亲认为可可有钱,就不给她太多生活费,可可感到无力和绝望,只能辛苦地做兼职,也不愿意跟父母提要钱的事。可可因为家庭、身体和外貌的原因感到很无力和痛苦,但又不愿意跟朋友倾诉,认为这会让对方难受,觉得分享负面的内容或情绪会给对方带来麻烦,别人没有义务倾听自己。可可总是积极倾听别人,因此很多人找她帮忙,但她不知道如何拒绝,帮助他人既费时费力又费心,让自己心理负担较重。
在第一阶段,咨询师着重收集资料,与可可建立咨访关系。通过陪伴、共情与积极倾听的方式,营造了一个安全、私密的咨询环境。可可详细回顾了自己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提到了对自己影响很大的两段经历:一是哥哥的不认同和否定。哥哥总是要求可可按照他的想法做事,比如考驾照、节省开支、入党等。如果可可没做到,哥哥就会责怪她甚至发怒,认为可可不知道赚钱的辛苦和社会的压力。二是父母的忍耐和牺牲。为了养家和照顾孩子,父母一直都比较辛苦,生活节俭,不舍得花钱。通过倾听可可的讲述,咨询师初步了解了她在家庭层面的消极自我认同:她觉得自己任性,是罪恶的,对自己很生气,理解家人,想帮助家人,但她没有能力,希望家人有所改变却无法做到,也不想改变自己,觉得自己是没有力量的。
可可谈到自己的身体和外貌时,总会用手或者纸巾挡住脸部,表示在生活中很少照镜子。在一次次的治疗中,可可逐渐感到失望,因为身体状况一直未能好转,头发脱落,牙齿也出现问题。可可承认自己存在外貌焦虑和身体焦虑。她在自我层面的消极自我认同变现为:自己是个不健康的人,身体问题无法根治,给家里带来了经济负担和闲言碎语。她觉得自己外表土气,没有头发,还有点黑。
可可提到,大学里的朋友们无法理解她的无助和无力,她认为即使说了也没用,大家都不太关心别人,彼此之间比较疏离。她不会向她们倾诉负面情绪,但她们却很喜欢找她倾诉。可可在人际关系层面的消极自我认同是:如果要求别人做事,就会让人为难,会给别人造成麻烦。她害怕别人拒绝自己,基本不会拒绝别人。别人不理解她的难过,沟通无效,这让她觉得自己的感受不重要,表面上大家虽然愿意跟她倾诉,但她觉得没有人真正愿意理解她,无法与她们建立有意义的联系。
在谈话中,咨询师发现可可的叙述构成了一个“孤立无援”的主导故事。咨询师帮助可可识别那些内化了的信念,例如“我很糟糕”“我很可怜”“我不被重视”等。这种故事导致可可形成了边缘化自我,认为自己在关系中常常处于被忽视的位置。从这些故事里,咨询师看到了可可内心的渴望:她渴望被看见,渴望得到帮助和指导。
在第7次咨询中,可可因为之前看到了自己的渴望,表达了希望咨询师能给她一些关于考研的实际指导。最终,她坚定地想要考研,虽然知道困难重重,但她还是想尝试。在第二阶段,咨询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身体方面:可可表示身体疾病治疗对自己的干扰包括身体和情绪两个方面。长期的压抑和绝望让她曾经过度失血,身体很虚弱。通过解构、外化等方法,咨询师帮助可可将“疾病”与“自我”分离,把“疾病”外化为一个不受欢迎的访客(庄瑜璐,2019),而非可可本身——“是疾病让我虚弱,而不是我本身是虚弱的。”可可一个人去就医,是因为地点限制和医疗体系缺乏心理支持,而不是可可不值得被陪伴。咨询师帮助可可看到,疾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非全部。她的绝望和无助来源于长期就医的压力,而非个人失败。咨询师邀请可可寻找例外故事,为她赋能:即使可可感到被疾病控制,她仍然坚持就医,主动去治疗,药物也会有一定效果;并且在就医经历中,也有不那么痛苦的时刻,也有她不把自己当病人的时候;可可觉得除了月经不正常以外,其他方面都很正常,甚至更好;疫情期间,她从来没有感染过,还照顾了很多人,自己也没有生病。
(2)学习层面:可可多次提到自己比较笨,不清楚为什么学习。通过探索价值观的方法,咨询师和可可讨论如果不为成绩,她希望学习可以带来什么。可可表示是对知识的好奇,为了未来可以更好地教导学生。通过改写能力叙事,咨询师引导可可思考:“如果‘笨’是一个住在你脑海里的声音,它是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谁最早对它说过这句话?”可可发现这个声音来源于小学的老师和父母,并不来源于自己。她意识到,自己的学习和考试能力,其实并不是“笨”的人能做到的。
(3)家庭层面:咨询师帮助可可将对家庭的罪恶感和无力感与她本人分离。哥哥的生存叙事强调实用主义(赚钱、社会压力),并将可可的追求(读书、自主选择)定义为不切实际,还通过情绪惩罚(责怪、愤怒)来强化这一叙事。父母的牺牲叙事则是通过自我压抑(忍耐、不花钱)传递“家庭责任高于个人需求”的价值观,使可可因无法回报而产生内疚。咨询师挖掘可可未被注意的抵抗和自主性时刻,挑战主导叙事:“有没有一次,你坚持自己的选择(如不考驾照),但后来发现这个决定其实对你有利?”“你说自己没有力量,但读书本身需要坚持,这种坚持是否说明你有一种不同于哥哥认定的力量?”
可可之前的自我认同呈现出一种矛盾的状态:她既感受到家人的爱,又因这种爱的矛盾表达方式而陷入内疚—愤怒的循环,导致她的自我认同被家庭叙事强烈塑造,同时又试图挣脱。在这个阶段,可可逐渐发展出更整合的自我认同,从“罪恶的、无力的”转变为“在家庭压力下还在努力的人”,从“无法改变家人”转变为“我正在学习如何更好地照顾自己,我正在照顾自己的感受”。她意识到,自己可以同时爱家人,又不接受他们的某些行为;自己的愤怒不是坏的,它提醒着哪些关系需要调整;不必完全满足家人的期待,自己依然值得被爱。
在重建“有力量的自我”叙事方面,可可发现,她并非完全无力,而是已经在某些时刻坚持了自己的需求(如主动和妈妈沟通,能够更好地识别和表达自己的需求)。咨询师引导可可思考:“当你主动和妈妈沟通时,那一刻的你是什么样的?那个你和无力的你有什么不同?”“如果有力量的可可会继续做一件事,那会是什么?”可可认为那会是考研——自己决定之后努力考研,虽然很困难,但还是想去尝试。
身体方面:在第13次咨询中,可可剃掉了头发,重新开始养头发,并戴着假发。到第15次咨询时,她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不再需要戴假发。可可重新定义了身体与自我的关系,给这些问题命名(如“脱发怪”),使它成为可对话的对象,而非自我的一部分。咨询师引导她思考:“如果病痛试图说服你:你永远好不了,你会怎么反驳它?”“脱发怪最怕你做什么事?”通过这些对话,可可重构了自我认同:从“不健康的、丑陋的”转变为“带着疾病仍然坚持生活的人”,从“家庭的负担”转变为“正在努力康复的战士”。在多年的病痛中,她仍然坚持生活,这种坚持说明了她坚韧、乐观的性格。她的新故事包括:我的身体还在支持着我呼吸、行走、感受阳光,它仍然是我的伙伴,我的价值不是由外貌或健康决定的;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我不断发展自己的生存策略,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她也开始关注自己喜欢的身体部位,比如自己脸上的酒窝,以及腿部的肌肉。通过引入见证与仪式,可可写了给“生病的身体部位”的信,认为自己是经历挑战但仍然有价值的生命,而不是一个带着缺陷的人。
从可可的个案中可以看到叙事疗法的有效性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外化技术的有效性。通过将病痛、外貌焦虑、家庭期待等命名为独立的存在(如“脱发怪”),可可能够与之对话,而非完全认同这些负面标签。第二,文化叙事的解构。帮助可可看到牺牲文化、成绩至上、过度共情等观念是社会建构的,而非绝对真理,这减轻了她的自我批判。第三,独特结果的挖掘。聚焦于她仍然坚持治疗、主动沟通等例外时刻,强化了她的能动性。
在叙事疗法的框架下,可可的咨询进程经历了“问题外化—独特结果挖掘—身份重构”三个阶段,逐步帮助她解构了“好家人”“好学生”“好的自己”等文化叙事对她的束缚,并开始探索更自主的自我认同。可可开始区分“社会建构的期待”与“真实的自己”,在“家庭责任”与“自我需求”之间寻找平衡,减少自我批判,允许“不完美”的存在。叙事疗法的目标不是让可可完全摆脱家庭或文化的影响,而是帮助她在这些叙事中找到自己的声音,成为一个既能联结他人,又能保护自己支线故事的人。
个案过程中仍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一是家庭系统的固着性。可可的家庭叙事根深蒂固,短期内难以改变家人的互动模式,她仍需在顺从和自我主张之间寻找平衡。二是身体焦虑的顽固性。外貌和健康问题涉及现实困境(如脱发、牙齿治疗),仅靠叙事重构可能不够,需结合其他疗法(如认知行为疗法)或现实支持(如医疗资源)。三是文化价值观的冲突。可可的自我牺牲倾向与中国家庭文化中的“孝道”紧密关联,完全否定可能引发新的内疚,需帮助她找到“孝”与“自我关怀”的折中点。
本案例表明,依托叙事疗法理论框架,咨询师能够帮助来访者识别主流文化对自己的影响,并通过外化问题,逐步发展来访者的支线故事,最终重构新的自我认同。在后续咨询中,还可以继续巩固新叙事,通过“定义性仪式”强化可可的新身份认同。鼓励可可寻找“反主流叙事”的社群(如身体积极群体、病友小组),增强社会支持,获得归属感(赵君 等,2012)。同时,应对现实问题,讨论具体策略以应对家庭经济控制(如如何协商生活费)、外貌焦虑(如尝试假发或牙齿矫正咨询),使可可能够在“牺牲”与“自爱”之间找到平衡,发展更灵活的自我认同。
(本案例发表已经征得来访者知情同意)
[1] 丁兰艳, 魏萍, 王博韬. (2021). 家庭和叙事心理治疗在大学生哀伤辅导中的个案应用. 心理咨询理论与实践, 3(8), 564-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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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赵君, 李焰. (2009). 叙事治疗述评.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12), 1526-1529.
[4] 庄瑜璐. (2019). 叙事治疗在学生心理咨询工作中的运用. 江苏教育, 48, 51-53.
[5] 徐东兴, 何姣, 徐慰, 高倩. (2015). 一例大学毕业生自我认同危机的心理咨询. 科教导刊, (9Z), 172-174.
[6] 余皖婉, 王继年, 周晓. (2019). 叙事治疗在大学生心理咨询中的应用与启示. 收藏, 9.
[7] 赵君, 李焰, 李祚. (2012). 叙事取向团体辅导对大学生自我认同的干预研究. 心理科学, 35(3), 730.
[8] White, M., & White, M. K. (2011). Narrative practice: Continuing the conversations. WW Norton & Company.
[9] 迈克尔, 怀特, 怀特. (2018). 叙事疗法实践地图. 重庆: 重庆大学出版社.
[10] 曹加平. (2015). 叙事心理疗法对高校心理咨询专业化发展的启示. 学海, (6), 175-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