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海星河湾双语学校,上海; 2.华东政法大学心理咨询中心,上海
由于升学、家庭、学校和人际等各种现实因素的相互作用,包括国际学校学生在内的高中生所面临的焦虑始终处于较高水平,对高中学生的焦虑状况始终是学界和社会关注的重点。从已有研究来看,人们普遍认为高中学生的焦虑状况不容乐观,需要引起高度重视。按照埃里克森心理发展阶段理论,高中生正处于青春期后期和成年早期,不论从心理层面还是生理层面来看都尚未完全成熟,需要社会、学校和家庭加强教育引导。但在现实层面,高中生却往往需要面临多方面的压力,在压力作用下往往会出现消极情绪及困扰。由于高中生情绪调节能力尚未完善,通常不能很好的处理这些负面情绪,继而出现焦虑、抑郁、烦躁等心理状况。
关于国内高中生的焦虑研究已有不少,学者纷纷从焦虑状况、影响因素和应对策略等方面开展诸多研究。但高中学生中还有一部分较为特殊的群体,即国际学校的高中生。这部分群体和我们熟知的以面向高考为主的高中生略有不同,他们的毕业去向主要是国外高校。目前在上海、北京、深圳等诸多城市,都有一定数量的国际学校存在,国内的国际学校数量从2010年的384所增长到2017年的734所,国际学校在校生约为48.43万人[1]。对于国际学校高中生而言,他们同样面临着多方面的压力,需要对该群体的焦虑状况有所了解。但遗憾的是关于国际学校高中生的焦虑情况研究尚显得较为单薄,包括中国知网在内的期刊数据库基本上找不到相关研究。因此,有必要通过调查研究,及时了解国际高中生的焦虑状况,探讨影响国际高中生焦虑程度的潜在因素,以期为缓解国际高中生焦虑状况提出针对性建议。
以上海市国际学校在读高中学生为研究对象。年级划分参照美国高中生划分标准,本研究中的高中生为九至十二年级学生。
采用自编的《国际学校高中生焦虑状况调查问卷》。该问卷以《焦虑自评量表》为主,加入其他部分调查项目。问卷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调查对象的基本信息;第二部分是《焦虑自评量表(SAS)》;第三部分是影响因素调查,共49个项目。在学生焦虑评估上,采用Zung编制的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该量表主要在临床上用于测量目标人群的主观焦虑感受和表现。此表由20个条目构成,每个条目根据测试对象最近一周的焦虑感觉分1~4级评定,累积各条目得分为焦虑总分,总分越高,提示焦虑程度越重。有研究者将SAS问卷细分为焦虑心情、植物神经功能紊乱、运动性紧张和混合因子四个维度[2],本研究采取这一分类。
首先通过问卷星网站将问卷制作成在线问卷,采用网络测试的方式,通过社交软件(以微信为主)发布问卷星问卷。采取分层抽样的方式,选取不同国际学校、不同年级和不同性别的学生进行测试,共回收216份问卷,有效率为100%。数据回收后,运用SPSS 22.0对数据进行处理。
受测学生共216名。其中男生64人,占总调查人数的29.6%,女生152人,占70.4%;在年级分布方面,九年级学生13人,占6.0%,十年级学生42人,占19.4%,十一年级学生135人,占62.5%,十二年级学生26人,占12.0%;在年龄分布方面,15岁及以下29人,占13.4%,16岁58人,占26.9%,17岁110人,占50.9%,18岁及以上19人,占8.8%;在户籍分布方面,上海人142人,占65.7%,非上海人74人,占34.3%;在家庭类型方面,双亲家庭185人,占85.6%,单亲家庭14人,占6.5%,离异家庭17人,占7.9%;在兄弟姐妹方面,独生子女130人,占60.2%,非独生子女86人,占39.8%;在经济状况方面,家庭月收入1万元以下9人,占4.2%,家庭月收入大于1万元小于3万元39人,占18.1%,家庭月收入大于3万元小于5万元55人,占25.5%,家庭月收入大于5万元小于10万元57人,占26.4%,家庭月收入大于10万元56人,占25.9%。
表 1 焦虑状况总体分布
Table 1 Overall Distribution of Anxiety
总数 |
最小值 |
最大值 |
平均值 |
标准差 |
方差 |
|
总焦虑值 |
216 |
25.00 |
85.00 |
45.7176 |
9.73791 |
94.827 |
焦虑心情 |
216 |
4.00 |
16.00 |
9.0231 |
3.17614 |
10.088 |
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
216 |
4.00 |
16.00 |
6.6620 |
2.46683 |
6.085 |
运动性紧张 |
216 |
8.00 |
20.00 |
13.4583 |
2.71912 |
7.394 |
混合因子 |
216 |
3.00 |
9.00 |
5.1528 |
1.32588 |
1.758 |
从表1可以看到,上海国际学校高中生的焦虑状况呈现出如下4种特点:(1)总体焦虑状况处于中等水平。国际学校高中生的总焦虑平均值为45.72,处于中等焦虑水平,其中最低分为25分,最高分为85分;在四个因子上,运动性紧张的因子平均值最高,为13.45,混合因子最低,均值为5.15。(2)学生内部差异较大,在总焦虑值维度可以看到,该群体标准差为9.74,说明不同学生之间对焦虑的感受差异很大。(3)学生焦虑表现存在差别,从四个因子均分可以看到,焦虑心情与运动性紧张得分较高,表明上海国际学校高中生的焦虑状况,主要表现为感受层面和神经紧张层面的焦虑。(4)与常模比较发现,受测学生的焦虑平均分为45.72,标准差为9.73,SAS量表常模为总分均值为29.78,可以得出上海国际高中生的焦虑水平相较于常模来说高出许多,学生的焦虑相对更为突出。
本研究考察了不同背景学生群体之间的焦虑差异情况,通过对不同性别、年龄、家庭状况、年级、家庭经济状况、是否独生子女、是否是上海本地人、是否住宿等背景因素进行考察发现,不同性别、年龄和家庭类型的国际学校学生之间的总体焦虑状况存在着显著性差异,其他背景下的学生群体总体焦虑状况之间不存在显著性差异,只是在不同焦虑维度上出现一些差别。不同背景学生群体之间的焦虑状况差异分布见表2。
从表2中可以看到,不同性别的国际学校学生焦虑状况存在显著性差异(T=-2.286,p<0.05),女生焦虑水平更高;不同年龄学生之间焦虑状况同样存在着显著性差异(F=3.698,p<0.05),不同年龄学生的焦虑表现主要体现在植物性神经功能紊乱维度,通过LSD比较发现,差异主要体现在15岁及以下的学生和17岁的学生之间,年龄较小的学生植物性神经功能紊乱维度得分较高,焦虑症状更为明显;不同家庭类型的学生之间焦虑状况同样存在显著性差异(F=5.573,p<0.01),通过LSD比较发现,单亲家庭国际学校学生焦虑水平明显高于双亲家庭学生,单亲家庭和离异家庭学生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在具体焦虑维度上,差异主要体现在植物性神经功能紊乱方面,单亲家庭学生得分最高且显著高于双亲家庭学生;不同经济状况家庭的学生群体之间的总焦虑水平不存在显著性差异(F=1.747,p>0.05),但通过LSD分析发现,家庭月收入不足1万元的高中生与家庭月收入大于1万元小于3万元的高中生在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和混合因子两个维度上存在显著性差异,但与更高收入家庭的学生相比却不存在显著差异。这说明不论学生来自经济收入过高或是过低的家庭,他们都面临着较为严重的焦虑情绪困扰;其中又以低收入家庭的学生焦虑水平更高。
表 2 不同群体学生焦虑差异
Table 2 Differences in Anxiety among Different Student Groups
背景因素 |
焦虑状况 |
|||||
总焦虑值 |
焦虑心情 |
植物性神经功能紊乱 |
运动性紧张 |
混合因子 |
||
性别 |
男 |
43.4063 |
8.2656 |
6.5625 |
13.0469 |
5.0156 |
女 |
46.6908 |
9.3421 |
6.7039 |
13.6316 |
5.2105 |
|
T |
-2.286* |
-2.297* |
-0.384 |
-1.447 |
-0.986 |
|
年龄(岁) |
15及以下 |
49.9655 |
9.5172 |
7.9310 |
13.7241 |
5.6897 |
16 |
43.5172 |
8.4828 |
6.2931 |
13.2759 |
4.9138 |
|
17 |
46.2818 |
9.3091 |
6.6182 |
13.6273 |
5.1182 |
|
18及以上 |
42.6842 |
8.2632 |
6.1053 |
12.6316 |
5.2632 |
|
F |
3.698* |
1.463 |
3.438* |
0.905 |
2.324 |
|
家庭类型 |
双亲家庭 |
44.9459 |
8.8541 |
6.5027 |
13.3297 |
5.0757 |
单亲家庭 |
53.4286 |
10.9286 |
8.1429 |
14.2143 |
5.7857 |
|
离异家庭 |
47.7647 |
9.2941 |
7.1765 |
14.2353 |
5.4706 |
|
F |
5.573** |
2.893 |
3.350* |
1.448 |
2.428 |
|
家庭经济收入(元) |
1万及以下 |
51.2222 |
9.5556 |
8.1111 |
14.4444 |
6.0000 |
1~3万 |
43.4872 |
8.5128 |
6.0769 |
13.1795 |
5.0000 |
|
3~5万 |
44.5636 |
9.2909 |
6.4545 |
13.1818 |
4.9273 |
|
5~10万 |
46.1579 |
9.0351 |
6.7895 |
13.5965 |
5.2281 |
|
10万以上 |
47.0714 |
9.0179 |
6.9107 |
13.6250 |
5.2679 |
|
F |
1.747 |
0.408 |
1.621 |
0.626 |
1.616 |
本研究同样考察了不同因素对国际学校学生焦虑水平的影响。通过考察家庭相关因素、学校因素和自我要求等项目与总体焦虑水平之间的相关和回归关系发现,三个因素对国际学校高中生焦虑水平都有显著影响。按照不同因素与焦虑状况的相关系数来看,学生的焦虑与家庭类型、父母关系、学习成绩和同学关系呈现显著正相关,具体见表3。在确保各因素与焦虑呈现显著正相关前提下,分析各因素对学生焦虑的回归效应。
表 3 各因素与学生焦虑相关
Table 3 Various Factors that are Potentially Related to Student Anxiety
家庭 类型 |
是否 独生 |
家庭 经济 |
父母 要求 |
父母 关系 |
成绩 情况 |
学习 态度 |
自我 要求 |
学校 要求 |
同学 关系 |
||
总焦虑值 |
相关系数 |
0.147* |
-0.099 |
0.067 |
0.059 |
0.389** |
0.203** |
-0.063 |
0.105 |
0.046 |
0.189** |
表 4 影响因素对学生焦虑的回归有效性检验
Table 4 Regression Validity Tests of Influence Factors
R系数 |
R2系数 |
估计标准误 |
F改变 |
自由度 |
显著性水平 |
|
影响因素 |
0.415 |
0.172 |
8.943 |
10.983 |
4/215 |
0.0000*** |
表 5 各因素对学生焦虑的回归有效性检验
Table 5 Regression Validity Tests of Potential Anxiety-Related Factors
非标准化系数B |
标准差 |
标准化系数Beta |
T |
sig. |
|
常数 |
34.837 |
2.120 |
16.436 |
0.000 |
|
家庭类型 |
0.387 |
1.113 |
0.023 |
0.348 |
0.728 |
父母关系 |
3.319 |
0.686 |
0.353 |
4.835 |
0.000 |
学习成绩 |
1.136 |
0.511 |
0.142 |
2.220 |
0.027 |
同学关系 |
0.174 |
0.791 |
0.015 |
0.220 |
0.826 |
如表4和表5所示,R系数为0.415,表明各因素与学生焦虑间存在比较明显的线性关系;R2系数为0.172,各因素对国际学校学生焦虑的总解释程度为17.2%。回归方差分析对回归方程的检验结果中,F值达到极显著水平(F=10.983,p<0.001),回归方程是有意义的。在保证上述回归有效性的前提下,进行逐步回归以筛选出国际学生焦虑的具体影响因素,最终发现对因变量的贡献大小依次是父母关系、学习成绩、家庭类型和同学关系。其中父母关系和学习成绩两个因素对学生焦虑的影响达到显著性水平。
在当前社会背景下,不同群体感受到的焦虑存在差异,个体对焦虑的感受差异则更为突出。但一般认为,焦虑作为一种情绪体验,长期存在于个体身上往往会导致人们在认知、行为和精神层面出现问题。在精神分析看来,焦虑则往往导致人们出现非建设性的或瓦解的行为,需要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甚至在精神分析学派中,焦虑也是理解各种心理问题的关键因素[3]。相较于国内其他高中学生,本研究中发现国际学校高中学生的焦虑状况同样不容乐观,需要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从学生整体焦虑水平而言,通过SAS量表测量发现,国际学校高中生的焦虑状态处于较高水平,同时不同背景学生间的差异更大。比如女学生比男学生更为焦虑,单亲家庭学生比双亲家庭学生焦虑水平更高。目前国际学校高中学生的焦虑状况对部分学生的社会功能已然产生消极影响,主要表现在对学生的睡眠、兴趣爱好、作息、精神状态等方面,导致学生睡眠更少更差、兴趣爱好减少、作息不规律,以及精神状态更糟糕。这和人们固有的国际学校学生不用参加高考,压力相对于国内学校学生来说要小的认识存在差别。
究其原因,可能在于高中阶段对于国际学校学生来说,同样也是决定人生发展方向的重要阶段,也面临着升学、人际关系、生理变化等诸多因素的挑战。比如由于男女生的生理差异,青春期的女性往往会经历月经初潮,而月经前期的激素变化频繁,使得女性更受情绪波动的困扰;女性相对于男性而言更为早熟,对未来有更长足的思考,也因此容易会因社会带来的压力而感到慌张。对于年龄较小的九年级学生来说,他们呈现出相对其他年级较高的焦虑程度,可能是因为我国国际学校体系的九年级学生是一个尤为特殊的阶段:他们有的处于初中毕业年级,同时面临中考的压力和决定是否进入国际高中就读,最终出国留学的压力;有的刚刚进入国际高中的课程,需要面对不熟悉的环境与快节奏的生活。在这样充满压力的环境下,尚不成熟的学生往往不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从而被焦虑困扰。由此导致本研究的另一个发现,即国际学校高中生的学习成绩状况,是导致学生焦虑的重要的因素之一,对于任何国际学校学生来说,学习成绩都是导致学生焦虑的重要来源,不同群体不存在显著差异。
除学习成绩外,国际学校学生与父母的关系是导致学生焦虑状况的另一个主要来源。根据各因素对学生焦虑的回归分析结果看,学生与父母关系的好坏甚至是主要原因,超过学习成绩的影响。另外发现,虽然学校与家庭都与国际高中生焦虑程度有非常强烈的相关关系,但有趣的是,学校与家庭方面影响最大的因素都与学习没有直接关系,如“父母对学习的要求”和“学校对学习的注重程度”的影响都没有显著相关,而是与学生的人际交往情况关系较大,其中与父母关系状况对其焦虑状况的影响最高,与同学的关系其次。
人际关系对焦虑的影响显而易见。心理学家往往尤为强调人际关系对人格发展的影响作用,甚至认为人际关系是塑造人格的最主要方式。比如沙利文认为,人格只在人际情境中显现而别无其他方式,是在显示出人类生活特征的人际情境中反复出现的相对持久的模式[4]。高中阶段的人际关系与其他年龄阶段不同,这是一个各方面发展都异常迅速的时期,是青少年进入成年期的短期准备阶段,也有可能是人一生中最困难的时期。在埃里克森看来,以前的阶段学生只是对游乐场感兴趣,遇到的问题也很简单,现在突然要应付生活中的重要问题,这种跨越造成的混乱使青少年感到烦恼甚至痛苦。埃里克森清楚地看到了高中阶段这几年的重要意义,甚至认为这一阶段是塑造自我认同感的最重要时期,对个人价值问题他们需要自我做决定,但是很遗憾却不得不受到父母的制约,由此许多青少年不能形成良好的自我认同感,从而与父母之间出现矛盾和冲突。研究还发现,家庭中父母之间的关系、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家庭经济状况都对学生焦虑产生影响。比如单亲家庭的孩子呈现出较高的焦虑程度。相比双亲家庭和离异家庭,单亲家庭的孩子只有一位能构建亲密关系的监护人,完全没有机会得到另一位父母的关怀,从而有更强烈的焦虑倾向。此外,经济条件较差的学生呈现除较高的焦虑水平。由于国际学校的学生大多来自中高端收入家庭,经济条件较差的学生面对周围的同学,往往会感到自卑,羞耻,从而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而经济条件优越的学生,他们的家庭往往对自己的孩子有更高的期望和更严格的要求,也因此会给予他们超出同龄人的压力,从而使得他们过于焦虑。
本次研究发现,国际学校学生的焦虑主要表现在焦虑心情和运动性紧张两个维度,表明学生更多是从内心感受层面感觉到焦虑状况;对于不同群体学生来说,不同年龄和家庭类型的学生在植物性神经紊乱维度上的差异最大,要尤为关注年龄小的和单亲家庭的学生焦虑状况,他们更有可能因为焦虑出现躯体症状。植物性神经紊乱不同于焦虑心情,相对来说程度更为严重,严重者会影响全身多个系统,如心血管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内分泌系统、代谢系统、泌尿生殖系统等,进而影响社会功能的实现,比如正常的睡眠,饮食,自由支配时间等都会受到影响。
本研究发现,与父母的关系是国际学校高中生焦虑最重要的来源之一,甚至超过了来自学业的压力对于国际学校高中生的影响。并且,相较于社会与学校这类个体无力改变的压力源,家中的氛围却可以在家长的领导下作较为轻易的调整,从而减少国际学校高中生的所面对的压力。然而,许多家长尚未认识到家庭教育的重要性以及必要性,或者没有充足的知识使家庭教育发挥出最好的作用。因此,为减轻国际高中生的焦虑心情,家长不应将希望全数寄托在学校老师,而应该将目光转向家庭内部因素。社会也应该将家庭教育作为改善国际学校高中生的心理素质的重心。
心理学家罗杰斯指出,来自家长的无条件肯定与支持能帮助塑造出一个心理更为健全的孩子。因此,家长应时常给予孩子赞美与鼓励,淡化孩子的压力。在学业方面,家长应不过多强调成绩,而是多关注孩子的学习感受;在兴趣方面,家长不应随意否定孩子的想法,而应尊重并接纳孩子的个性;在个人发展方面,家长应多与孩子沟通,先认真聆听,了解他们对于未来的想法与迷茫,再加以指导;在日常生活中,家长应通过身传言教的方式,对子女施以一定影响;另外,多学习教育心理相关的知识也会有所帮助。还需注意的是,对于生长在不同家庭类型的国际高中生而言,家长的关注点也应适当不同:单亲家庭以及经济条件较差的孩子的家长应注意防止孩子出现过度自卑心理;经济条件较好的孩子的家长则要避免对孩子期待过高,从而给予孩子太大压力。
考虑到国际学生高中生的焦虑水平较高,即使相对于国内学校高中生来说也并不低,国际学校需要重视和加强心理健康教育和咨询工作,尤其应该重视心理健康课程的普及。国际学校高中生的焦虑状况一般受学业压力、人际压力等强烈影响:各个年龄段的国际学校高中生都在平均绩点(GPA)排名的压力之下,是否能够取得好成绩是每个学生的头等大事;国际高中新生面临着适应性焦虑,而国际高中毕业生又面临着出国或是步入社会的焦虑;并且,国际学校高中生的在学校的活跃时间甚至往往比他们在家中的活跃时间更长。然而,大多数国际学校高中生在学校内并没有得到非常好的心理援助,校方和学生都没有对心理健康保持严肃的态度。从学校层面来看,许多国际学校的心理咨询机构形同虚设,也往往没有开展有针对性的心理健康教育服务和咨询。因此,学校应该加强心理健康教育和咨询工作。
为了缓解国际学校高中生的焦虑,国际学校与相关教育部门可以主动采取措施,比如教育部门可以要求国际学校增加开设心理健康课程,并时常检查以确定课程的落实以及效果;校方应积极配合相关规定,在学校内宣扬心理健康的重要性,以引起老师学生的重视;班主任应多关注班里学习较差,或是家庭情况特殊的学生,并且调剂好同学之间的关系,避免校园霸凌事件的发生。
最后要强调的是,要缓解压力,尤其是学业方面的压力,归根结底还是要靠国际学校高中生自身的努力。国际学校高中生应对自己的未来有一定的方向感:学生应设立一个人生梦想,以此作为长期目标来为之努力;也要合理安排短期目标,来确保自己脚踏实地地稳步前行。国际学校高中生应多与他人沟通:在快乐时与自己身边的同学分享心情;在迷茫时向自己的长辈讨教经验。最重要的是,如果觉得自己不能处理好焦虑情绪,也不要为此感到难为情,而是要摆正心态,积极寻求外界的帮助。
此次调查还发现,焦虑水平高低对学生生活质量有很大的影响,生活状态提升对改善焦虑同样重要。学生应该保证充足睡眠、规律饮食,以及充沛的自由支配时间,提升学校效率和学习成绩。总而言之,国际学校高中生进入新环境后,应尽快调整学习节奏,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式,定期设立合理的学习目标,合理安排课余时间,平衡个人兴趣与学业,以缓解焦虑。
(1)上海国际高中生的总焦虑平均值为45.72,焦虑水平较高,不同学生群体内部差异大;(2)不同国际高中生群体有不同的焦虑源,与父母的关系和学习成绩是影响学生焦虑状况最大的两个因素;(3)国际学校学生焦虑状况需要引起相关部门和群体关注,并通过采取适当措施应对。
[1] 中国产业信息网.2017年我国国际学校在校生人数统计、出国留学生人数统计、高净值人群对教育的投入占比分析[EB/OL].(2018-06-24).
http://www.chyxx.com/industry/201806/652299.html.
[2] 刘贤臣,彭秀桂.焦虑自评量表(SAS)的因子分析[J].中国神经精神疾病杂志,1995,21(6):359-360.
[3] Feist J.人格理论[M].李茹,译.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180.
[4] 米切尔,布莱克.弗洛伊德及其后继者[M].陈祉妍,黄峥,沈东郁,译.北京:商务印刷馆,2007: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