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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2023年中国家庭教育白皮书》就中国父母的教育分工、教育态度、教养方式、教育投入等维度开展调查，结果显示，在亲子教育中，“教育孩子凭自己感觉，缺乏系统有效方法”是家长面临的最大问题，“没时间陪孩子”紧随其后。而家庭是人生的第一所学校，尤其对于小学生来说，孩子的性格养成和组织性思维方式等都受到父母教养方式的影响，又根据《白皮书》共同育儿调研显示：一线城市只有30.10%夫妻共同育儿，在农村低至19.35%，夫妻不共同育儿的家庭大部分由母亲育儿，儿童跟母亲接触更多；且由依恋理论可得，儿童对母亲的依恋程度在儿童早期更强，母亲是承担孩子的衣食住行及教育的主要负责人，因此，母亲教养方式对儿童发展的影响更深刻。针对父母教育情况，国家高度重视，全国妇联、教育部等部门印发《关于指导推进家庭教育的五年规划（2021—2025年）》，提出完善家庭教育在2021—2025年间完成，可见积极父母教养方式的重要性。基于此，本研究从家庭、学校、心理韧性等心理学视角出发，探索母亲教养方式、希望和心理韧性与小学生学习倦怠之间的关系及其作用机制，以期为改善母亲教养方式、减少小学生学习倦怠水平和保持其身心健康提供重要启示。

母亲教养方式（Mother’s Upbringing Style）是父母教养方式的组成部分，是指母亲稳定、持久的育儿态度和行为[1]。生态系统理论提出影响个体发展的最大的微系统是家庭[2]。有研究显示，积极的父母教养方式负向预测学业倦怠显著，消极的父母教养方式正向预测学业倦怠显著[3]；同时如果父母在拒绝否认、过度保护两个维度得分较高，那么拥有这样父母的高中生的倦怠水平也高[4]。家庭进程三元模型观点也表明，在影响孩子产生问题行为的家庭因素中，积极亲子关系异常重要。积极的亲子关系能增强学生学习热情、持久性，从而有效抑制学习倦怠[5]。亲子关系较差的学生，学习倦怠程度较高，学习水平较低[6]。当父母与子女间的互动质量上升时，学习倦怠能够得到缓解，同时，父母如果采用拒绝的教养方式，初中生患抑郁症的概率越大，拒绝的程度越高，抑郁越严重，而抑郁是学习倦怠表现之一［7，8］。虽然前人研究表明影响学业倦怠的因素有学校、家庭、社会等几个方面，其中家庭是最关键的因素，但是目前小学生母亲教养方式对学业倦怠作用机制的关注不够深入，且小学3~6年级学生独自应对学校适应和学校压力等的经验还不够，因此考察母亲教养方式对小学生学业倦怠的影响是很有必要的。本研究提出假设：母亲积极教养方式能显著负向预测小学生学习倦怠，而消极教养方式能显著正向预测小学生学习倦怠（H1）。

心理韧性（Resilience）是个人面对创伤、生活逆境、威胁、悲剧或其他生活重大压力时的良好适应，是应对生活压力、挫折的“反弹能力”［9，10］和“内在素质”[11]。心理韧性受众多因素影
响[12]，其中就有父母教养方式。风险与韧性的理论显示有两种因素会影响心理韧性，即风险性和保护性因素[13]，而父母教养方式中的情感温暖和拒绝正是保护性因素和风险性因素，情感温暖能正向预测心理韧性，这说明情感温暖的教养方式能增强小学生的心理韧性；拒绝否认负向预测心理韧性，这一教养方式对小学生心理韧性的培养十分不利，也不符合现今提倡的鼓励式教育［14］。有研究指出，心理韧性是工作倦怠的有效保护因素[15]，所以心理韧性对学习倦怠也具有保护作用。心理韧性强的学生比心理韧性较弱的学生更加乐观，在遇到压力和挑战时，能积极应对；相反心理韧性较弱的学生更容易产生消极情绪，进而产生学习倦怠［15，16］。因此，在小学生学习生涯中，提高心理资本、加强心理韧性不可忽视。本研究提出假设：心理韧性在母亲教养方式和学业倦怠间起中介作用（H2）。

希望（Hope）是由个体后天学习形成的一种个人思维和行为倾向，也是认知特征、动力状态和目标导向的思维[17]。一项研究儿童进行攻击性行为障碍的潜在因素实验表明，家庭以及家长因素会给孩子的希望感带来极大的影响，权威型父母的教养方式是利于希望感的发展的，专制型父母的教养方式对希望感的发展形成阻碍。根据工作需求-资源理论，长期超负荷的学业要求会让个体资源损耗，希望是资源保护理论的重要成分[18]，个体在处理外界压力和风险中时，希望能够及时让个体采取行动规避风险，从而达到减少资源损耗的效果；当然希望作为心理资本的核心成分，也能帮助个体汲取愈来愈多的资源，降低个体学业倦怠程度。希望水平较高的个体，学习具有计划性和动力性，学习成就感和自我效能感更高，学业倦怠水平更低，更有意愿花费大量时间实现自我[19]；希望水平较低的个体，缺乏学习动力，在学习上得不到认同，导致成就感和效能感低下产生学习倦怠。可见，希望能作为缓冲资源，减轻了外界环境对学生的影响，加强学生寻找解决方法的行为，帮助他们保持稳定的内在心理状态。本研究提出假设：希望在母亲教养方式和学业倦怠间起中介作用（H3）。

学习倦怠（Learning Burnout）是一种发生于正常人身上的持续的、负性的、与学习相关的心理状态[20]。每个人都会被日常琐事困扰，尤其是学生，被影响的不仅有学习心理，还有同伴交往等，学生为了解决此困境需要花费精力和时间，因此学习成绩受到影响不足为奇，学习倦怠出现概率大大增
加[21]。依恋理论表明，父母积极教养方式所形成的良好亲子关系可以构建一个自适应系统[22]，同时，这种教养方式对学生的心理韧性有显著的预测功能，而心理韧性又会进一步对希望产生影响，根据心理资本理论［23］，心理韧性和希望同属于心理资本，都是个体在成长和发展中表现出来的积极心理状态，已经超越了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能够促进成长和绩效提升，心理韧性水平高的学生，相信自己有能力去改变现状，对于未来是积极的心态并采取积极应对措施，促进学生对学校的适应，进而提高希望水平，达到缓冲学习倦怠的目标。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心理韧性和希望在母亲教养方式与学业倦怠中构成链式中介模型（H4）。

2 对象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本次调查主要以在校小学生为调研对象，通过问卷调查的方法，共收回问卷893份，经过数据处理后，有效问卷804份（有效率为90.03%），其中男393人，女411人；三年级183人，四年级174人，五年级222人，六年级225人；居住地为城镇有168人，农村636人。所有被试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

2.2 研究工具

2.2.1 简式家庭教养方式问卷中文版

本研究使用阿林德尔（Arrindell）编制，并经蒋奖翻译修订的简式家庭教养方式问卷中文版[24]。问卷由拒绝、情感温暖和过度保护三个维度组成，共42题，分为父亲版（21题）和母亲版（21题），采用Likert4点计法（1=从不，4=总是），第15题反向计分，分值越大表明在日常生活中，家长出现该行为的频率越大。该量表父母拒绝、情感温暖、过度保护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2、
0.84、0.78。

2.2.2 小学生学习倦怠现状量表

本研究采用王安易根据吴艳等人编制的青少年学倦怠量表修订成的小学生学习倦怠现状量表[25]。问卷有身心耗竭、学业疏离、低成就感三个维度，共16题，采用Likert5点计法（1=完全不符合，5=完全符合），得分越高，学习倦怠越严重，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7。

2.2.3 儿童希望量表中文版

本研究采用斯奈德（Snyder）等人编制，并经赵必华等修订成的儿童希望量表中文版[26]。问卷由动力思维和路径思维两个维度组成，共6题，采用Likert 6点计法（1=从不，6=总是），得分越高，希望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1。

2.2.4 青少年心理韧性量表

采用胡月琴（2008）等人编制的青少年心理韧性量表[27]。问卷由情绪控制、目标专注、积极认知、人际协助和家庭支持五个维度组成，采用Likert 5点计法（1=完全不符合，5=完全符合），得分越高，心理韧性水平越高，本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6。

3 结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采用Harman单因素法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结果显示，第一个因子的方差解释率为18.32%，小于40%[28]，因此本研究受共同方法偏差的影响不明显。

3.2 描述统计及相关分析

在控制性别和是否留守后，相关分析表明，希望、学习倦怠、心理韧性、母亲教养方式各维度间呈两两相关，如表1所示。

表 1 变量间的描述性统计与相关分析

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correlation analysis among variables

注：n=804；*p<0.05，**p<0.01，***p<0.001，下同。

3.3 链式中介效应检验

在控制性别和是否留守后，心理韧性和希望同为中介变量构建链式中介，使用PROCESS 4.0进行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母亲拒绝教养方式对学习倦怠直接预测效应显著，母亲拒绝教养方式正向预测学习倦怠显著（β=0.40，p<0.001），验证H1。加入心理韧性和希望特质后，母亲拒绝教养方式负向预测心理韧性显著（β=-0.49，p<0.001），心理韧性负向预测学习倦怠显著
（β=-0.40，p<0.001），心理韧性在母亲拒绝教养方式和学习倦怠间起中介作用；母亲拒绝教养方式正向预测希望特质显著（β=0.16，p<0.01），希望特质负向预测学习倦怠显著（β=-0.41，p<0.001），希望特质在母亲拒绝教养方式和学习倦怠间起中介作用；心理韧性正向预测希望特质显著（β＝0.64，p<0.001），心理韧性和希望在母亲拒绝教养方式和学习倦怠间起链式中介作用，此时母亲拒绝教养方式仍能显著正向预测学习倦怠（β=0.14，p<0.001），如图1所示。

表 2 母亲拒绝维度的变量关系回归分析

Table 2 Variable-related regression analysis of maternal rejection dimension

图 1 母亲拒绝对学习倦怠影响的链式中介模型

Figure 1 Chain mediation model of the effect of maternal rejection on learning burnout

在控制性别和是否留守后，中介效应的路径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结果表明心理韧性和希望特质在母亲拒绝教养方式与学习倦怠之间中介效应显著，间接总效应值为0.26，占总效应值的65.00%，由三条路径构成：路径1：母亲拒绝→心理韧性→学习倦怠，置信区间［0.16，0.24］；路径2：母亲拒绝→希望→学习倦怠，［-0.10，-0.04］；路径3：母亲拒绝→心理韧性→希望→学习倦怠［0.10，0.16］；三条路径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其中希望中介效应值为-0.07，与直接效应方向相反，表明希望起到“遮掩效应”[29]。

表 3 母亲拒绝维度总效应、直接效应及中介效应分解表

Table 3 Decomposition table of the total effect, direct effect and mediating effect of maternal rejection dimension

在控制性别和是否留守后，依旧采用模型6进行中介效应的检验，如表4所示。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母亲情感温暖教养方式对学习倦怠直接预测效应显著，母亲情感温暖教养方式显著负向预测学习倦怠（β=-0.50，p<0.001），验证H1。加入心理韧性和希望特质后，母亲情感温暖教养方式能显著正向预测心理韧性（β=0.54，p<0.001），心理韧性显著负向预测学习倦怠（β=-0.44，p<0.001），心理韧性在母亲情感温暖教养方式和学习倦怠间起中介作用；母亲情感温暖教养方式显著正向预测希望特质（β=0.30，p<0.001），希望特质显著负向预测学习倦怠（β=-0.37，p<0.001），希望特质在母亲情感温暖教养方式和学习倦怠间起中介作用；心理韧性显著正向预测希望特质（β＝0.39，p<0.001），心理韧性和希望在母亲情感温暖教养方式和学习倦怠间起链式中介作用，此时母亲情感温暖教养方式仍能显著负向预测学习倦怠（β=-0.08，p<0.01），如图2所示。

表 4 母亲情感温暖维度的变量关系回归分析

Table 4 Variable-related regression analysis of maternal emotional warmth dimension

图 2 母亲情感温暖对学习倦怠影响的链式中介模型

Figure 2 Chain mediation model of the effect of maternal emotional warmth on learning burnout

在控制性别和是否留守后，母亲情感温暖维度中介效应的路径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结果表明心理韧性和希望特质在母亲情感温暖教养方式与学习倦怠之间中介效应显著，间接总效应值为-0.42，占总效应值的84.00%，由三条路径构成，分别是路径1：母亲情感温暖→心理韧性→学习倦怠，置信区间［-0.29，-0.20］；路径2：母亲情感温暖→希望→学习倦怠，［-0.14，-0.08］；路径3：母亲情感温暖→心理韧性→希望→学习倦怠［-0.10，-0.06］；三条路径置信区间不包含0，说明均显著。

表 5 母亲情感温暖维度总效应、直接效应及中介效应分解表

Table 5 Decomposition of the total, direct and mediating effects of maternal emotional warmth

在控制性别和是否留守后，依旧采用模型6进行中介效应的检验，如表6所示。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母亲过度保护教养方式对学习倦怠直接预测效应显著，母亲过度保护教养方式显著正向预测学习倦怠（β=0.25，p<0.001），验证H1。加入心理韧性和希望特质后，母亲过度保护教养方式能显著负向预测心理韧性（β=-0.28，p<0.001），心理韧性显著负向预测学习倦怠（β=-0.43，p<0.001），心理韧性在母亲过度保护教养方式和学习倦怠间起中介作用；母亲过度保护教养方式显著正向预测希望特质（β=0.15，p<0.001），希望特质显著负向预测学习倦怠（β=-0.41，p<0.001），希望特质在母亲过度保护教养方式和学习倦怠间起中介作用；心理韧性显著正向预测希望特质（β＝0.61，p<0.001），心理韧性和希望在母亲过度保护教养方式和学习倦怠间起链式中介作用，此时母亲过度保护教养方式仍能显著正向预测学习倦怠（β=0.11，p<0.01），如图3所示。

表 6 母亲过度保护维度的变量关系回归分析

Table 6 Regression analysis of variable relationships in the dimension of maternal over-protection

图 3 母亲过度保护对学习倦怠影响的链式中介模型

Figure 3 Chain-mediated model of the effect of maternal over-protection on learning burnout

在控制性别和是否留守后，中介效应的路径分析结果如表7所示，结果表明心理韧性和希望特质在母亲过度保护教养方式与学习倦怠之间中介效应显著，间接总效应值为0.14，占总效应值的56.00%，由三条路径构成：路径1：母亲过度保护→心理韧性→学习倦怠，置信区间［0.09，0.16］；路径2：母亲过度保护→希望→学习倦怠，［-0.09，-0.03］；路径3：母亲过度保护→心理韧性→希望→学习倦怠［0.05，0.09］；三条路径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说明均显著，其中希望中介效应值为-0.06，与直接效应方向相反，表明希望起到“遮掩效应”[29]。

表 7 母亲过度保护维度总效应、直接效应及中介效应分解表

Table 7 Decomposition of the total, direct and mediating effects of maternal over-protection

4 讨论

4.1 母亲教养方式对学习倦怠的影响机制

研究结果表明母亲拒绝教养方式与学习倦怠之间呈正相关，验证了研究H1。并且母亲拒绝、母亲情感温暖、母亲过度保护三种教养方式对学习倦怠都有直接效应，在直接总效应占比上，母亲情感温暖教养占比最高，母亲拒绝教养其次，母亲过度保护教养占比最低，这提示我们在教育实践中母亲积极教养方式直接影响小学生的学习倦怠情况，使其学习倦怠情况缓解。这与前人研究结果一致，马丁、瑞安和布鲁克斯-冈恩（Martin，Ryan，and Brooks-Gunn，2007）发现，接受支持性教养方式的孩子在五岁时的数学和语言成绩要高于父母不给予支持的孩子[30]，且青少年的情绪调节和学业投入更高［31］。另一项研究中，经历了更多学业倦怠的学生报告称，他们的父母表达了更少的温暖，并且采取了更严厉、拒绝或过度保护的教育方法[32]。这可能是因为儿童的发展是通过儿童与他或她的环境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来实现的[33]，如果父母一直采取消极的教养方式，以拒绝、过度保护为主，可能使得孩子容易怀疑、批评否定自我，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进而使学生容易产生心理适应问题；反之当父母采用积极教养方式，孩子接受的多为温暖、包容、积极的情感，则会更加有利于孩子身心的健康发展，从而有利于学生的学习投入[34]。

4.2 心理韧性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发现母亲情感温暖维度与心理韧性呈正相关，与学习倦怠呈负相关，而母亲拒绝、母亲过度保护与心理韧性呈负相关，与学习倦怠呈正相关，且母亲情感温暖、母亲拒绝、母亲过度保护均可通过心理韧性显著预测学习倦怠，这与我们的研究假设相符。学龄期的儿童身体和心理都在快速发展，同时也需要面对许多挑战，这个时期的儿童需要将生活的重心由原来的娱乐为主转化为学习为主，其学习压力也在逐渐加剧，容易产生许多问题。而儿童的发展又与父母教养方式有显著相关，父母教养方式可以显著预测孩子的心理韧性水平［35，36］，而接受高水平心理韧性的人能不利或困难的环境中坚持不懈的，并表现出有能力应对变化和过渡期间同时出现的要求［37］，更容易避免学习倦怠。目前的研究结果与前人研究基本一致，前人已有研究表明，心理韧性可以负向预测学习倦怠［38，39］，而在另一项针对207名医科学生的横断面研究中，无论他们的压力水平如何，心理韧性得分较高的参与者报告的倦怠症状更少，这是因为心理韧性可能为学业倦怠提供一种缓冲［40，41］。学校管理者和卫生保健人员应该采取更加实用的方法来提高小学生的心理弹性，这对缓解小学生的学习倦怠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4.3 希望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也发现，母亲情感温暖与希望呈显著正相关、母亲拒绝与母亲过度保护与希望呈显著负相关，这与前人研究一致［42，43］。同时希望在母亲教养维度和学习倦怠之间起中介作用，验证了H3。在积极教养方式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具有更高的心理资本[44]，也就是具备更高的希望水平，所以能更好地面对学业上的问题，学习情绪也会更为积极，从而避免学习倦怠情况发生。已有研究表明，希望水平和学习倦怠呈负相关，希望水平低的个体更容易产生学习倦怠的情况［45，46］。在一项研究中，萨皮奥（Sapio）报告了希望和学习成绩之间的显著关系，希望水平越高的人会有更多的目标，会取得更多的学业进步[47]。此外，阿贾姆·埃克拉米（Ajam Ekrami）等人还发现工作希望、学术动机和倦怠等变量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48]。本研究还发现了遮掩效应，在母亲拒绝和母亲过度保护、希望、学习倦怠的关系中出现了间接效应和直接效应的符号相反，这可能是希望作为一种动机-认知结构，在负向的教养方式下，作为个人面对逆境生活事件的有力支持因素更加凸显。因此高希望水平的个体，能对实现未来的目标充满信心，能够对个体的学习倦怠起到缓解作用。

4.4 心理韧性和希望的链式中介作用

本研究构建了心理韧性和希望在母亲教养方式和学习倦怠之间的链式中介模型，研究发现，与母亲积极教养方式相比，心理韧性和希望对于学习倦怠的间接作用力在母亲消极教养方式上表现更大。在消极的教养方式下成长的儿童容易对自身产生消极的评价，导致其心理资本的降低[44]，而心理资本会极大地影响到个体学习投入情况[49]，并且会影响到个体在面对困难时的心态。较高的心理资本水平可以缓解个体的学习倦怠情况，而较低水平的心理资本则会加剧个体的学习倦怠情况，而不良的学习结果又会降低个体的心理资本水平。由心理资本理论可知，心理韧性与希望均是构成心理资本的核心成分之一，并且是个体的内部一种积极的心理状态［50］，因此，本研究通过梳理学习倦怠的多种影响因素，得出了内在（心理资本）和外在（教养方式）与学习倦怠之间的关系图式，对于小学高年级的学生的学习倦怠情况的干预存在一定的指导意义。

4.5 研究局限

本研究结果证实了父母教养方式，学习倦怠与心理韧性、希望特质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但同时本研究结果也存在一些局限，首先是样本，本研究所选取的样本仅局限于安徽宁国的小学，在未来的研究中可以扩大研究对象样本的选择，不同地区、之间存在差异。然而，由于本研究所选取的样本有限，不能完全覆盖各类样本，现有的样本也不能充分展示不同地区、不同学校的学习倦怠差异。其次在研究方法上，我们也可以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研究方法。除了采用问卷分析的定量研究方法外，还可以采用访谈法、实地调查法、观察法等定性研究方法来了解学生的深层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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