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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青少年正处于个体品格塑造与能力培养的关键时期，同时也是各种问题行为高发期［1，2］。在这一时期，青少年极易出现逃避学习的行为，即出现了学习倦怠［3-5］。有研究发现，学习倦怠问题正呈现低龄化的趋势，即使是小学生也存在一定程度的学习倦怠［6，7］。学习倦怠会导致个体学习效率降低，并伴随着诸如焦虑、自卑、抑郁等一系列心理问题，甚至会影响到学生的人际关系和身体状况等［8，9］。

学习倦怠的研究起源于工作倦怠，国外在定义学习倦怠时基本沿用了马斯拉赫（Maslach）关于工作记忆的概念，如绍费利（Schaufeli）将学习倦怠定义为由于学习者无法承受过大的学习压力，从而造成的情绪的耗竭，学业的疏离以及成就感的低落［10，11］。通过定义可以看出，国外认为引发学生学习倦怠的主要原因在于过大的压力，主要表现为情绪耗竭、学业疏离和成就感低。国内影响力较大的是杨丽娴的定义，她将学习倦怠定义为“学生对学习没有兴趣或缺乏动力却又不得不为之时，就会感到厌烦，从而产生的一种身心俱疲的状态”[5]。可见国内是将“强迫”作为引发学生学习倦怠的主要因素，主要表现在厌烦感和疲劳感两个方面。国内外学生在学习任务、生活环境与学习方式等方面所面临的问题是显著不同的[12]。随着国内研究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不断扩大，分析国内与国际研究的异同点有利于我国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研究和应用更快地与国际接轨。严婧等对国内外学习倦怠的研究进行了分析[13]，虽然可以让学者深入了解研究领域的内容，但是却没有对于研究热点或主题进行全面的梳理，目前尚未有研究对国内与国际研究的现状、热点进行对比分析。

目前，有关学习倦怠的研究综述采取的是定性分析的方法，定量分析屈指可数。定性分析往往会存在样本不够全面的问题，而定量分析可以弥补这一问题，而通过定量分析可以中学生学习倦怠领域的大量文献纳入进行更为全面的分析[14]。因此，本研究以中小学生为研究对象，以国外Web of Science数据库和国内知网数据库为数据来源，利用可视化数据分析软件CiteSpace分析工具，从文献计量学的视角对数据库中的文献资料进行分析，并制作知识图谱，以一种客观、可视化的形式将文献研究的数据予以呈现，并进而根据图谱呈现的结果对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发展情况进行概述，比较国内外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相关研究的共同点与差异点，为今后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2 资料与方法

2.1 数据来源

根据曹贤才对数据库的选择方案，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和Web of Science（WOS）数据库具有较大的权威性和影响力，可以在较大程度上代表国内和国际的研究现状，具有较强的完整性与代表性。［14］本研究选取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和Web of Science（WOS）数据库作为检索数据库，以保证研究数据的权威性，检索时间为2022年7月11日。

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的检索式为：（（SU%=‘青少年’+‘中学生’+‘高中生’+‘初中生’+‘中职生’+‘小学生’）AND（SU%=‘学习倦怠’+‘学业倦怠’）。选择文献类型为学术期刊，时间范围选定为2002年1月1日至2021年12月31日。经过手动剔除后最终得到245条记录。

在WOS数据库中的检索式为：((((TS=( adolescent* OR middle school student* OR secondary student* OR senior high school student* OR senior middle school student* OR junior middle school student* OR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 OR secondary vocational school student* OR primary school student* OR elementary school student* OR pupil* OR primary school pupil*)) AND TS=(academic burnout OR learning burnout OR learning alienation)) AND DOP=(2002-01-01/2021-12-31)) AND DT=(Article)) AND LA=(English)。最终得到有效样本347条。

2.2 分析工具

本文采用陈超美教授开发的文献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 6.1对相关文献数据进行分析。该软件是一款可视化的分析软件，可以用于分析知识领域的热点和发展趋势等，经过多次改进，该软件现已趋于成熟[15]。近年来，该软件在心理学等多个研究领域中得到的较为广泛的应用。图谱具有直观清晰、可读性强的优势，通过对文献动态发展进行可视化分析，以图谱的形式展现研究热点能够有效地帮助相关研究者掌握相关领域的研究关系、研究热点等知识。［16］

3 结果

3.1 国内与国际中小学生学习倦怠文献发文数量

发文数量的变化可以反映出该研究领域的近年来的发展状况、受关注情况和发展趋势［17，18］。国内与国际关于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文献发文数量如图1所示。

由图1可以看出，无论国际还是国内，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起步都较为缓慢，早年间研究主题热度较低，文献数量规模较小。

国际上自2006年起发文数量缓慢增长，于2008年出现小规模增长，标志着国际上开始关注中小学生的学习倦怠问题，2012年以来，国际上的发文量呈现持续增长的势态，并在2017年后迅速增长，这表明国际上对于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关注热度持续上升，并在近年来进入蓬勃发展时期。与国际相比，国内对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研究起始时间较晚，王晓丽最先对中学生学习倦怠问题提出了思考和对策[19]。在2009年，国内发文数量增长迅速并稳定在较高的水平，一度超出国际发文量。2019年国内发表数量有所回落，说明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研究体系开始转型，步入新发展时期。

根据发文数量，我们可以将国际中小学生学习倦怠发文数量的变化划分为四个阶段：缓慢发展阶段（2002—2007）——稳定阶段（2007—2011）——平稳发展阶段（2011—2017）——蓬勃发展阶段（2017—2021）。国内变化可分为四个阶段：开始阶段（2006—2008）——稳定阶段（2008—2012）——增长阶段（2012—2019）——深化阶段（2019—2021）。

通过分析比较国内与国际的发文数量可以发现，国内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研究开始时间较晚，文献数量较少，但发展速度较快，2017年前与国外的发展趋势没有较大差异。2017年后，随着积极心理学研究在我国兴起，人类的积极心理能力得到了日益广泛的关注和研
究［20，21］。在这种研究背景下，学习倦怠的对立面——学习投入成为新的研究热点[22]。国内学习倦怠的研究内容在纵向加深的同时开始横向拓展，发文量有所下降，与国际开始展现出较大差距。

图 1 国内与国际发文数量比较

Figure 1 Comparison of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publication counts

3.2 发文作者与机构分析

作者与机构合作网络图谱可以直观地展现不同作者或机构近年来的发文数量、在该领域的影响力，以及作者或机构间的合作情况［23，24］。本研究时间切片为1年，选取被引频次最高的50篇文献（Top N=50）的发文作者与机构，分别绘制国内与国际作者合作图谱与机构合作图谱，国内与国际作者间合作情况图谱如图2所示，在国内，作者间合作谱图包含498个节点和535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43；在国际上，作者间合作图谱中含有1073个节点和2517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44。网络密度代表作者间的合作程度，由分析结果可知，国内与国际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研究合作情况基本一致。

国内机构合作图谱中有306个节点，184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39；国外机构合作图谱中有434个节点，695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74，这说明国际机构间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研究合作比国内稍好。根据社会网络分析理论，点的中心性是节点在整体网络中所起到的连接作用大小的反映[25]，节点中心性越高，说明该节点的重要程度越高，国内研究机构的中间中心性均为0，这说明在国内还没有出现在中小学生学习倦怠领域具有影响力的机构。而在国际上已经形成了在这一领域具有影响力的机构，如中国的北京师范大学，其中心性为0.16；美国的马里兰大学，其中心性为0.15。

3.3 研究内容与热点比较

3.3.1 关键词共现分析

通过关键词可以快速了解到一篇文章的主要研究内容，出现频次较高的关键词可以反映研究领域内关注的焦点［26，27］。以1年为时间切片，选取每年被引频次最高的10篇文献（Top N=10）绘制国内与国际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国内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共生成了295个节点和709条连线；国际研究的关键词图谱共生成了205个节点和1023条连线。

在合并同义词（如“学习倦怠”与“学业倦怠”等）后，在隐藏学习倦怠、中学生、小学生、burnout，student、adolescent等无研究内容指向的词语后，国内与国际上出现频次与中心性位于前十的关键词如表1所示。

从节点出现的频次来看，国内高频关键词的频次整体偏低，这说明尽管有热点趋势出现，但相关研究的深度仍较浅［23］。

一般认为，在网络结构中，中心性大于0.1的节点代表它的重要性较高。[27]根据这一标准，国内尚未形成有一定影响力的研究热点，而国际上形成了一些研究热点，如压力（Stress）、抑郁（Depression）、教育（Education）、信念（Belief）、成果（Outcomes）、前因因素（Predictor）、成就（Achievement）。通过对比不难发现，国内关于中小学生学习倦怠这一领域的研究并没有聚焦到某一个或某几个具体的领域中，尚未形成具有影响力的热点方向。而国际上的研究热点更加丰富多样，已经形成了一些具有影响力的具体研究方向，不同热点之间的关联也更为密切。

表 1 国内与国际高频关键词和高中心性关键词排名前十位（top 10）

Table 1 Top 10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high-frequency and high-centrality keywords

3.3.2 聚类分析

通过聚类分析可以将有关联的关键词节点进行整合，可以帮助研究者更直观地理解图谱的内容。对国内文献记录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结果如图2、图3所示，共生成14个聚类（其中5个size小于10），对国际文献记录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共生成10个聚类（其中1个size小于10），聚类标签为共线网络中的关键词。关键词根据聚类的size值进行排序，结果如表2所示。CiteSpace主要提供三个有关聚类的指标，分别是聚类大小（Size）、平均轮廓值（Silhouette）和模块值（Modularity Q）。其中，Q>0.3意味着聚类的结构显著，Silhouette>0.5说明聚类合理，Silhouette>0.7说明聚类之间的一致性较高。[28]在本研究中，国内和国际两者的Q值分别为0.62和0.64，聚类的结构均显著。所呈现的各个聚类Silhouette值均大于0.7，表明各个聚类的一致性较高。

国内研究的聚类标签分别为“#0学习倦怠”“#1学生”“#2中介作用”“#3小学生”“#4对策”“#5自尊”“#6影响因素”“#7心理韧性”“#8厌学”。国际研究的聚类标签分别为“#0 school burnout（学习倦怠）”“#1 personality（个性）”“#2 violence（暴力）”“#3 sense（感觉）”“#4 culture validation（文化验证）”“#5 teacher self-efficacy（教师自我效能感）”“#6 academic burnout（学业倦怠）”“#7 school（s）（学校）、#9 mediators（中介作用）”。

3.3.3 研究热点比较

综合考虑国内与国际研究的高频关键词、高中心性关键词，以及聚类分析的结果，在现有文献的基础上，将国内与国际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相关研究的热点主题归纳为3个方面。

图 2 国内关键词聚类图谱

Figure 2 Domestic keywords clustering map

如绍费利等论证了马斯拉赫量表在葡萄牙、西班牙和荷兰的适用性[29]。有学者证明了该量表在中国同样适用[30]，贾勇等论证了马斯拉赫量表在韩国学生中的适用性。[31]国内也有学者进行了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跨文化研究，如董砾珺利用量表分析了少数民族学生学习倦怠的发生率，学习动机和专业认同与学习倦怠的关系。[32]张春艳等人以藏族、蒙古族和汉族学生为被试，利用量表探讨了性别、民族、教学环境、人际关系、自我效能感等因素如学习倦怠的相关关系[33]。但是，国内的跨文化研究数量较少且影响力较小，尚未成为研究的热点。

与国际的相关研究均同时关注了内部因素与外部因素，如表2所示。

图 3 国际关键词聚类图谱

Figure 3 International keywords clustering map

表 2 国内与国际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研究关键词聚类分析结果

Table 2 Cluster analysis results of keywords in studies on learning burnout among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a comparison of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research

（1）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前因变量研究。影响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因素有很多，国内与国际的相关研究均同时关注了内部因素与外部因素，如表2所示。

第一，影响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外部因素。这一热点涉及“社会支持”“学业压力”“stress”“teacher self-efficacy”“education”“school（s）”等高频关键词、高中心性关键词和关键词聚类标签。压力（Stress）是国内与国际共同关注的热点话题，学业压力与学习倦怠呈显著的正相关［34-40］，这也就是说，学生在学习生活中所面对和感受到的学业压力愈大，其学业倦怠水平就会愈高，出现的学业倦怠问题就愈多。除此之外，国内关注较多的因素还有社会支持。大量研究表明社会支持与学习倦怠呈显著的负相关。［41-43］这说明良好的社会支持可以减轻学生的学习倦怠。[44]国际上关注较多的还有教师自我效能感（Teacher Self-Efficacy）、教育（Education）和学校（School（s））。学校是学生学习和生活的主要场所，学校、教育和教师对学生学习倦怠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学校环境和教育环境对学习倦怠具有直接预测作用［45，46］，教师的自我效能感与其学生的自我效能感以及学生的学习兴趣之间呈正相关关
系［47，48］。这说明学校环境、教育环境越适宜，教师的自我效能感越高，学生对学习的兴趣越高，学习倦怠的水平越低。

第二，影响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内部因素。这一热点涉及“应对方式”“心理韧性”“自尊”“personality”“motivation”“performance”“achievement”“belief”等高频关键词、高中心性关键词和关键词聚类标签。

国内关注的热点因素为应对方式、心理韧性和自尊。中小学生应对方式与学习倦怠存在密切的关系。积极的应对方式与学习倦怠呈显著的负相关，消极的应对方式，特别是自责，与学习倦怠呈显著的正相关关
系。［49，50］心理韧性与学习倦怠呈显著的负相关，［51-53］学生的心理韧性水平越高，其学业倦怠的程度就越低。自尊与学习倦怠也呈负相关关系，［34，54］学生的自尊水平越高，学习倦怠水平越低。同时，应对方式、心理韧性和自尊等内部因素也是社会支持、学业压力等外部因素的重要中介［35，55-58］。

国际上关注较多的热点因素有人格（Personality）、动机（Motivation）、表现（Personality）、成绩（Achievement）、信念（Belief）等。有研究证明，宜人性与学习倦怠存在显著的负相关，[59]神经质与学习倦怠呈正相关关系［59，60］。说明在学习感到紧张、烦恼和不安全、易情绪化和忧郁的学生更容易学习倦怠，而学生若性格外向、善于交际，则不容易产生学习倦怠，国内学者邢强等人的研究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61]。其次，学习倦怠与学生的学习信念也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学习信念积极的学生有较高的受教育愿望，学习倦怠的水平较低。［62-64］此外，动机也是影响学生学习倦怠的一个重要因素。成功导向、方法导向的学生学习倦怠水平更高，掌握导向的学生学习倦怠水平较低，这可能与前者对成绩的高度关注有关。［65，66］学生的学习表现，如学业成绩也会影响学习倦怠，有研究表明，学业成绩较低的学生比学业成绩较高的学生的倦怠水平更高且更容易放弃学业。［67，68］路径分析的结果表明，学业成绩可以被视为学生学习倦怠的前因变量[69]，对学生的学习倦怠具有预测作用。

（2）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结果变量研究。这一热点涉及“心理健康”“depression”“depressive symptom”“mental health”等高频关键词、高中心性关键词和关键词聚类标签。国内与国际对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结果变量的研究热点均较少，主要聚焦于心理问题这一方面。心理健康（Mental Health）是国内与国际共同关注的热点问题。学业倦怠与心理健康之间负相关关系显著，且学习倦怠可以预测心理健康水平［70-72］。除此之外，国际上更关注抑郁这一心理问题，抑郁作为衡量心理健康的一个重要方面，与学习倦怠也存在显著相关。这一结果支持了资源保存模型（Baumeister et al.，2007；Hobfoll，1989），［73，74］即个体拥有的资源与适应关系密切，拥有的资源越少，适应越差。

4 讨论

本文通过文献计量学网络分析方法，借助CiteSpace软件对近二十年国内与国际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相关研究的文献进行了可视化分析，旨在理清国内与国际在该领域的发文数量、主力学者、研究机构和研究热点的异同。描述了国内与国际在该领域发文量的发展轨迹，揭示了国内研究机构影响力不足、热点研究深度不足等问题。在比较了国内与国际在研究方法、前因变量、结果变量三大热点主题中的异同，为今后的研究和实践提供了思路。研究发现，近20年国内与国际在该领域的研究中表现出以下三个异同点：首先，在发文数量上，2017年后，随着积极心理学在我国的兴起，国际上的发文数量迅速超出国内；其次，作者与机构上，国内与国际作者合作情况基本一致，国际上形成了影响力较大的机构；此外，在研究的热点内容上，国内与国际的研究内容均较为丰富，对前因变量的关注度较高。另外，当前研究仍存在不足。其一，研究方法单一，研究多采用问卷法；其二，与前因变量相比，对结果变量的关注不足；其三，国内跨文化的研究较少，我国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在结合不同地域、不同民族实际情况的跨民族文化的研究相对较少。

随着教育事业的发展，中小学生的学习状态得到了重视，学习倦怠作为一种消极的学习状态，在中小学生中存在较为普遍，值得更为深入的研究。参考前文中的研究热点，预测未来的研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开展。

第一， 关注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结果变量。工作倦怠的相关研究证明，倦怠会引发焦虑等负性情绪，[75]甚至引发自杀意念，[76]而对于学习倦怠，目前仅有抑郁这一个研究热点，研究相对不足。为了有效地降低中小学生的负性情绪，更好地对中小学生的心理问题进行精准干预，应当对学习倦怠的结果变量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保障学校心理健康工作得以更好地开展。

第二，丰富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研究方法。目前对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相关研究多采用问卷法进行，采用脑成像技术来探讨学习倦怠的研究较少。有学者采用任务态fMRI研究发现，前额叶脑区血氧水平与情感耗竭和工作冷漠感有关，表明倦怠者的神经活动会发生相应变化。[77]未来研究可以将研究对象扩大到中小学生的学习倦怠，探究学生在学习倦怠时的脑部血氧情况。此外，还结合脑电时效性强这一优势，探究学习倦怠的时间过程。同时，未来的研究可以将脑电技术与脑成像技术相结合，可以更准确地研究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脑机制［78］。

第三，提倡跨文化和本土化研究。由于历史、语言、宗教、文化传统、经济发展水平等诸多因素，少数民族学生这一群体具有某些特殊性（王艳，2016）。[79]因此，以汉族中小学生为对象的研究结果能否推广到少数民族的学生上需要进一步验证。国内与国际在中小学生的学习倦怠的研究热点上有一定差异，如国内对教师自我效能感、人格等因素对学习倦怠的影响研究较少，这些因素是否也会对我国中小学生的学习倦怠水平产生类似影响是未来可以考虑的研究方向。

第四，探究“双减”政策与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关系。2021年，为了减轻学生的课业负担，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简称“双减”政策）。“双减”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轻学生的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压力。但是“双减”过后，中小学的考试难度在短时间内没有降低，但是学生学习、练习的时间却大大减少，如何适应教学方式的变化是学生和老师共同面对的问题。“双减”政策对中小学生学习倦怠的影响需要进一步的探讨。预计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对“双减”政策的研究会成为中小学生学习倦怠领域的研究热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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