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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自20世纪80年代起，新兴学科和技术不断被应用于辅助中医诊断。基于计算机技术的辅助诊疗系统将信息采集、信息存储及互联网应用融为一体，实现了中医的整套治病流程的数字化和系统化。同时，计算机视觉、人工智能、影像技术、图像识别和传感器等处理技术应用于建立面部图像信息数据库和中医智能舌诊系统研发数据库[1]。大数据和区块链与中医相结合，建立专病的模型研究和总结组方规律，例如，咳嗽病中医辅助辨证诊断模型研究[2]，以及采用中医传承辅助系统研究股骨头坏死的中医辨证分型的组方规律[3]。

中医客观化诊断技术也应用于脾胃病诊治[4]。例如，杨德才等创立慢性萎缩性胃炎患者中医四诊信息数据库；王祉等通过面型分析发现慢性胃炎患者的面型特征；李萍等通过舌象分析仪观察慢性浅表性胃炎患者的舌象分布规律；李福凤等用ZM-Ⅲ型智能脉象仪获取慢性胃炎不同证型患者的脉图等。在取得一定成果的基础上，也存在问题，客观化研究应用现代技术模拟人的感觉将其量化表示，没能透过现象研究本质，部分学者认为其可信性存疑；研究人员综合性要求较高，使得临床研究不够系统和深入；仪器研发也具有局限性，忽视了中医的整体观、平衡观和动态观，对五志、七情的信息提取不足。在中医理论中，对疾病的认识是身心合一的整体考量，以逻辑思维为基础的科技手段辅助中医系统更加规范化、客观化，同时也隔离了人体原有的横向联系，削弱整体功能的局限[5]。仪器设备在使用起来难以应对复杂的临床情境。与中医建立深度的连接，使用操作相对简便的方式，选择和中医思维方式相似的辅助方法是一个新的思路。

1.1 意象对话与中医

中医以象思维为基础，建立藏象学说，通过观察外在的征象，来分辨和分析内在脏腑的机能活动，获得其内在属性和规律。中医象思维也体现在对疾病的认识上，将各种病症表现归结为“证象”，建立“辨证论治” 理论体系。脏腑病症是脏腑病理变化反映于外的客观征象。脏腑辨证根据脏腑的生理功能及病理特点，对望闻问切四诊所收集的各种病情资料，进行分析、归纳，辨别疾病所在的脏腑部位以及病性[6]。

意象对话是20世纪90年代由朱建军教授创立的心理咨询与治疗方法，扎根于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国本土原创的心理学技术[7]。意象对话技术运用意象及其象征意义进行工作。意象对话中的意象，指的是在大脑中想象出的、有象征意义的形象，反映人意识中或无意识中的心理活动。心理学家荣格认为，意象的本质是无意识内容的呈现和表达[8]。意象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情绪的载体，可以把情绪全面细致地表达出来。心身医学指出躯体疾病受心理、生理、社会环境等因素的影响，情绪郁结会引起躯体性疾病，意象对话技术同样可以作用于躯体症状，借由意象呈现去分析和了解症状的致病因素和心理状态。

龚月圆[11]运用意象对话观察法引导五脏意象，想象五脏为动物或者物品。朱建军在《意象对话与中医》中［12］，引导意象看五脏为人物时的意象。五脏意象呈现出的脏器属性与中医五脏意象存在相关性。动物、人物、物品均能反映出部分中医上脏腑的特点，同时在颜色、明暗度、干湿、神态等方面也能反映出脏腑的特征。

朱建军[13]发现，患者的意象和病症之间往往有着很显著的对应关系。例如：按照中医诊断内热的患者，在意象对话中的确会有很多和“火”“燃烧”等有关的意象；按照中医诊断寒的患者，则会有“冰雪”“阴冷的山洞”等意象出现；不同脏腑的阴阳盛衰等，在意象对话中也都可以通过意象的内容分辨出来。

对意象和象征的解读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后天获得的，包括文化背景下的约定俗成的象征，也包括个人经历的、个人独有的象征意义；二是通过原型意象。心理分析学家荣格发现了集体无意识，它储存了人类心灵历史的经验，是先天的倾向和可能性，由本能和原型构成[9]。原型在个人身上是一种可能性，虚像，只有与意识中相对应的事物结合在一起，而成为意识中被感知的实体。朱建军在《我是谁：心理咨询与意象对话技术》一书中列举了动物、人物、交通工具、水、原型意象等一些常见的象征意义；在《世界文化象征辞典》中，汇集了来自世界不同地域、文化的对某一事物的象征意义［10］。

1.2 胃的中医理论与意象

中医藏象结合五行学说，将五脏与五行对应。其中脾对应土，颜色为黄色。土是作物孕育、生长的基础，具有生化、承载和收纳的引申意义。《黄帝内经》中岐伯将脾胃比作仓禀之官，象征着脾胃是提供脏腑器官和全身营养的仓库。

中医理论从解剖、生理机能、生理特性描述胃的外观和功能。从病机、病性辨别胃病的症状和致病因素。

胃形状是中空的囊状，上接食管下端，下接小肠。《黄帝内经》记载：胃重二斤二两。大一尺五寸，径五寸，纡曲屈伸长二尺六寸，横屈受水谷三斗五升[14]。从胃的位置，连接上下器官以及对脏器的形态描述，现代中医里的胃与西医解剖学中胃的脏器是同一个。

胃的生理机能是受纳和腐熟。受纳指具有接受和容纳饮食水谷的机能；腐熟水谷，指将容纳于胃的饮食物初步消化并形成食糜。

胃的生理特性为：胃气下降和喜润恶燥。胃气具有向下运动以维持胃肠道通畅的生理特性。胃的受纳腐熟功能的维持，需要胃中津液的濡润。胃中津液充足，还能助其顺利推送食糜至小肠。

中医胃病辨证，胃病主要病理为受纳、和降、腐熟功能障碍，即接受和容纳食物的能力，胃气的和降功能，以及初步的消化食物功能。李东垣在《脾胃论》中论述胃病的病机为胃气虚弱及饮食伤胃，积滞不化，认为胃病的病因为饮食所伤、情志内伤、外感时邪、劳役过度和脏腑传化[15]。中医著作中对情绪对胃疼痛的影响也有论述。《医学正传》亦提到：“胃脘当心而痛……由言痰诞食积郁余中，七情九气触于内之所致。”医学心理学研究表明[16]，消化系统是对情绪反应敏感的器官。消极情绪会导致胃肠机能受到严重的扰乱，比如胃肠蠕动减慢、胃液分泌减少等。胃炎、胃溃疡等疾病的诱发原因也跟长期处于焦虑紧张情绪中有关。

2 研究方法

2.1 受试

采取网络招募，排除有严重胃部疾病（穿孔、肿瘤、癌症等）的受试，诊断结果来自各地方中医、综合医院。受试接受意象引导前，已知晓其意象内容的用途并会严格保密个人信息。具有中医胃病诊断的受试75人为实验组，女63人，男12人，年龄段在29～72岁之间，平均年龄42岁。主观认为胃部功能良好的受试36人（给定的标准为近期没有胃痛、胃胀，很少有泛酸、打嗝、嗳气、食欲不振等）为对照组，女31人，男5人，年龄段在20～60之间，平均年龄39岁。

2.2 研究设计

第一步使用意象对话引导下的观察法获得胃部意象。

第二步对采集的胃部意象进行编码，进行内容分析和数据处理。从频次、意象内容比较实验组与对照组的差异性；胃病证型间病症特征的差异性。

2.3 研究过程

2.3.1 研究过程意象收集

开始前重申实验目的、重申保密协议，收集基础信息（年龄、地区，是否了解意象对话，诊断结果，当前的胃部疾病的症状、饮食、排便等情况）。带领者使用标准的指导语带领胃部意象并记录。结束后，在自愿前提下，受试反馈完成意象后的身体感受和对意象的理解［17］。

2.3.2 胃部意象编码

（1）意象类型编码

分为七类：空间、非生命物、人物、动物、植物、氛围和情绪。氛围包含温度、湿度和明暗度。分类计算意象出现的次数。

（2）胃意象层级

分为六类：解剖之象、生理特性之象、生理功能之象、病机之象、病因之象和中医胃意象。解剖之象是指受试明确报告胃的实体的形状、颜色和状态；分为外观和内观。其中，外观指胃的整体形态，包括颜色和形状等；内观指胃内的形态，包括胃壁和胃内容物。生理特性之象包含胃气下降、喜润恶燥等。生理功能之象包括受纳和腐熟。病机之象包括胃气不足和食物积滞。病因之象包括饮食所伤、情志内伤、外感时邪、劳役过度和脏腑传化。中医胃意象包括土和仓禀。

意象内容有出现计1，没有为0，分类计算出现频次。

（3）正向状态，负向状态

意象的象征含义分为正向、负向状态。正向状态是指伴随积极情绪和有活力的向上的行为和意向或与胃部正常功能相似的象征含义。负向状态是指伴随消极情绪和低落消沉的行为和意向或与胃部症状相似的象征含义。

2.3.3 数据统计

对编码后的意象数据进行方差分析和卡方检验。

3 数据处理与分析

实验组获得胃病意象74个，对照组获得有效胃部意象31个。分别对胃部意象类型、胃层级意象、中医胃病证型意象做数据处理与意象分析。

3.1 胃部意象类型的数据处理与意象分析

胃部意象各类型出现频次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见表1。实验组和对照组在非生命物类别上有显著差异，其他类型差异不显著。在具体意象类型中，分别对出现频次、象征含义的正向、负向含义以及统计和意象内容分析。

表 1 胃部意象类型频次分析（M±SD）

Table 1 Stomach images categories frequency analysis (M±SD)

意象类型	实验组	对照组	df	F	p	偏η2
空间	0.89±0.51	0.71±0.52	1	2.72	0.10	0.03
非生命物	2.11±1.73	1.13±1.77	1	6.77	0.01	0.06
人物	0.45±0.79	0.42±0.61	1	0.03	0.87	0.00
动物	0.45±1.08	0.16±0.45	1	1.97	0.16	0.02
植物	0.18±0.41	0.06±0.25	1	1.91	0.17	0.02
氛围	2.05±1.20	2.00±0.95	1	0.05	0.83	0.00
情绪	0.96±1.03	1.29±1.08	1	2.14	0.15	0.02
总数	7.01±3.48	5.77±2.56	1	3.24	0.08	0.03

3.1.1 空间意象

空间意象具体内容可分为建筑物、自然环境和人造容器三类，出现频次及卡方检验见表2。空间意象象征含义频次统计见表3。实验组和对照组在空间意象有显著差异。

表 2 空间意象频次分析

Table 2 Space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空间意象分类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建筑物	29	8	12.99	3	0.01	0.35
自然环境	26	11
人造容器	10	0
未报告空间意象	9	12

表 3 空间意象正向负向象征分析

Table 3 Space images symbolic meaning analysis

状态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正向	谷仓，田地	26	18	14.70	1	0.00	0.45
负向	厕所，垃圾站	37	1

空间意象内容的含义和象征包括：

（1）胃的形状。胃的实体是中空的囊状物，它最基本的意象象征就是容器。

（2）胃的功能。作为谷仓和仓库，象征胃的存储受纳功能；意象是厕所和垃圾站时，胃在腐熟和运化的功能上被赋予消极含义。

（3）胃的特性。溶洞是湿润的，侧重反映胃内部湿润的特点。

（4）中医意象。森林、田地和草地，象征着胃有承载的能力，贴合中医意象对应五行中的土。

（4）胃的状态。空间的材质可以反映出胃的状态。比如软塌塌的布袋子、硬质的皮囊、玻璃容器都是弹性不足、动力性弱的代表。空间的新旧和整洁程度等共同反应胃的功能状态的好坏。

3.1.2 非生命物意象

非生命物分类频次及卡方检验见表4。在生活类、墙壁/洞壁的频次上存在显著差异。非生命物意象内容正向负向分类卡方检验见表5。实验组和对照组存在显著性差异。

表 4 非生命物意象频次分析

Table 4 Inanimate objects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非生命物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生活类	家具，炊具，食物，排泄物	57	6	30.28	1	0.00	0.54
墙壁/洞壁	发霉，锋利	50	11	9.24	1	0.00	0.30
水液	清水，黑水	25	6	2.19	1	0.14	0.14
天然元素	岩浆，宝石，石块	17	3	2.51	1	0.11	0.15

表 5 非生命物象征分析

Table 5 Inanimate objects images symbolic meaning analysis

状态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正向	美味食物，炊具，水液清	61	21	14.10	1	0.00	-0.28
负向	大便，石头，墙壁受损，武器	88	5

非生命物意象具体内容用于描述空间内部环境和陈列内容。空间内物品的多或少、新与旧、完整或破损，结合空间意象可反映胃的功能、整体状态的强弱、好坏。

两组受试均对墙壁或洞壁有高关注和重点描述。墙壁或洞壁是胃壁的象征。意象中墙壁或者洞壁的表面是否破损、有无附着物，颜色类比胃壁的状态。并对胃壁的受损有直观的呈现。例如，表面有沟壑，大片墙纸剥落，有铁锈，发霉等。

两组受试也对胃内水液在清澈与否、水液颜色，水液量有较高的关注和描述。在西医解剖学中，胃液出现黄色、绿色，是胆汁反流的现象，胃有炎症，胃液有红色、棕色等。意象中出现黑色液体，除了象征着胃的炎症，黑色在心理层面也反映着消极情绪。

意象中出现的垃圾、排泄物象征着胃的腐熟功能弱，胃气不足，不能及时将这些废弃物推送出去。意象中的石头，有的散落在角落，象征着有不消化的食物存留在胃里。有的体积很大，占整个容积的2/3，是堵、满的象征。

意象中的武器，根据苑媛[18]对武器意象的解读，现代兵器具有攻击性和愤怒的象征含义，象征着压抑的愤怒和攻击性。

3.1.3 人物意象

实验组和对照组中人物出现频次和卡方检验见表6。两组差异不显著。人物状态的频次分析见表7。实验组与对照组存在显著差异。

表 6 人物意象频次分析

Table 6 Character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人物类别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婴儿	冰冻婴儿	1	0	1.79	4	0.78	0.20
儿童	6-7岁小姑娘	8	4
中青年	懒散男人，健壮女人	12	6
老人	生病老头	7	1
神话人物	女鬼，小细菌	3	1

表 7 人物意象象征分析

Table 7 Character images symbolic meaning analysis

人物状态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正向	健壮，愉悦	5	11	18.02	1	0.00	0.70
负向	生病，悲伤	26	1

意象里的人物状态象征着胃的功能状态。比如生病的老人，表明胃的功能不仅有生病的可能，而且功能也衰退了。而健硕的中年女人，既是健康的又处于正当的壮年期，功能强劲。人物的情绪象征着与胃病相关联的未被意识化、未被充分表达的情绪。当呈现多个人物关系互动时，也显示出情绪的来源。例如意象中父母、婆婆和大姑姐围一圈对其进行指责。

3.1.4 动物意象

动物出现频次及卡方检验见表8。实验组和对照组没有显著差异。动物正向、负向状态的频次及Fisher检验见表9。两组存在显著差异。

表 8 动物意象频次分析

Table 8 Animal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动物类别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哺乳动物	猫，鹿	13	5	4.99	5	0.36	0.40
昆虫	蜘蛛，肉虫	9	0
两栖动物	青蛙，鳄鱼	4	0
爬行动物	蛇	3	0
海洋动物	鱼	2	1
禽鸟	鹰	2	1

表 9 动物意象象分类分析

Table 9 Animal images symbolic meaning analysis

动物状态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正向	健壮，沉稳	5	5	-	1	0.00	0.60
负向	无神，无力	24	0

对照组的动物以哺乳动物为主，而实验组会出现令受试有消极感受的昆虫、两栖动物、爬行动物等。

动物意象具有拟人化的特点，其精神状态反映胃的功能状态。较好的胃功能状态，动物状态包括哈巴狗活泼可爱，雄鹿很健硕等。胃功能较弱时，动物的状态则表现为猫的眼睛无神，蛇有气无力，小鹿跪在地上起不来等。

3.1.5 植物意象

植物出现频及卡方检验见表10，两组差异不显著。植物状态的频次及Fisher检验见表11，差异不显著。

植物与动物一样具有拟人化特征，其象征意义及状态反应胃部功能状态。例如，食人花靠捕食小昆虫，用分泌物消化猎物，其象征含义有吞噬和诱骗，腐熟功能带有消极的意义。棉花是干净蓬松的，一包一包堆放在一起有满的象征含义，同时棉花也有无力和虚弱的特征。意象中的树枝以枯树枝的状态出现，呈现没有生命力的状态，象征胃的动力性较差。

表 10 植物意象频次分析

Table 11 Plant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植物类别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果	无花果	5	0	4.89	3	0.12	0.61
树枝	枯树枝	4	0
花	食人花，百合花	2	2
树	榕树	1	1

表11 植物意象分类分析

Table 11 Plant images symbolic meaning analysis

植物状态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正向状态	种子	2	0	-	1	1.00	0.14
负向状态	枯枝，食人花	9	1

3.1.6 氛围意象

氛围分为温度、湿度和明暗度三个维度。每个维度下有次级分类。对每个维度做卡方检验，对比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差异性，见表12。温度、明暗度实验组和对照组有显著差异。湿度、新旧度上差异不显著。

表 12 氛围意象频次分析

Table 12 Atmosphere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氛围	分类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温度	冷	21	0	30.50	3	0.00	0.59
	热	8	0
	凉	22	3
	暖	15	20
湿度	干	7	3	0.02	1	0.90	0.08
	湿	32	9
明暗度	黑暗	23	5	14.26	1	0.00	0.54
	明亮	6	15

（1）温度意象分析

温度体现了胃内部的冷热程度。人是恒温的，脏腑温度以暖的体验为主。冷和热都象征胃的温度偏低或偏高，对应中医的寒和热。受试在报告温度感受时，取决于主体感受而不是客观指标，每个人感受到的冷热，在客观温度度量上可能存在差异。只有一例受试，报告温度时提到“偏凉”，不会超过15摄氏度，其余受试均没有报告准确的摄氏度。

（2）湿度意象分析

湿的维度上差异不显著，验证了胃喜润恶燥的生理特性。湿润是胃部的正常状态。对湿的不同程度，在此处没有做更细致的划分。两组均有对湿度在程度上的描述。报告湿气很重，有雾气，湿度适宜，非常潮湿，会滴水等。与温度感受相似，湿度基于受试的主体感受，没有客观指标的衡量。

（3）明暗意象分析

作为以受纳和传化功能的脏腑，胃不具有明亮的象征意义，暗更贴合胃的氛围。这里的明亮度，更倾向于表达心理感受，与情绪合并出现。黑暗是具有不明确的、未知的、压抑的、没有生命活力的象征意义，同时也含有恐惧、悲伤等消极情绪的意义。而明亮更象征清晰的、明确的、有活力的状态，具有欢快、愉悦的情绪体验。

3.1.7 情绪意象

这里的情绪感受是指，受试主动报告的在看到意象后的情绪感受，不包含意象中人物、动物的情绪感受。对情绪正向、负向频次进行卡方检验，结果见表13。两组之间显著差异。

表 13 情绪意象象分类分析

Table 13 Emotion images symbolic meaning analysis

情绪状态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正向	轻松，愉悦，舒服	4	11	21.08	1	0.00	0.64
负向	悲伤，恐惧，担心	40	4

3.2 胃部意象层级分类的数据处理与意象分析

实验组和对照组在胃意象不同层级出现的频次，卡方检验结果见表14。生理功能，病机和病因有显著差异。解剖，生理特性和中医意象的差异不显著。

表 14 胃部意象层级频次分析

Table 14 Stomach hierarchical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意象元素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解剖之象	17	8	0.10	1	0.76	0.03
生理特性之象	45	15	1.38	1	0.24	0.12
生理功能之象	50	8	15.41	1	0.00	0.38
病机之象	56	5	31.82	1	0.00	0.23
病因之象	52	6	24.25	1	0.00	0.20
中医意象	19	10	0.47	1	0.79	0.03

3.2.1 解剖之象

解剖之象外观和内观在实验组和对照组出现频次及卡方检验，见表15。实验组和对照组差异不显著。

将解剖之象的内容做正向、负向分类并做卡方检验见表16。实验组与对照组差异不显著。

与非生命物中对墙壁、水液的关注相似，在解剖之象中，受试会关注胃壁、水液和胃内容物。在外观上关注胃的形状、颜色和质地。

表 15 解剖频次分析

Table 15 Anatomy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解剖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外观	球状，肉色	5	3	0.01	1	0.91	0.05
内观	胃壁，食物残渣	12	5	0.00	1	0.99	0.00

表 16 解剖象征分析

Table 16 Anatomy images symbolic meaning analysis

状态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正向	胃壁柔软，粉红色	3	5	-	1	0.06	0.45
负向	胃壁破损，水液浑浊	14	3

3.2.2 生理功能之象

胃的生理功能包含受纳和腐熟，频次及卡方检验见表17。受纳功能上两者差异显著，腐熟功能差异不显著。将意象内容按照正向、负向分类并做卡方检验，见表18，实验组和对照组显著差异。

受纳功能良好，胃可以接受食物并纳入其中，受纳功能不健康，在意象中呈现出空间狭小，有东西堵在胃里，或者很空，不纳入食物等。腐熟功能良好，胃将食物初步消化形成食糜；不健康的腐熟会有腐熟不及或亢盛的情形，同时腐熟功能伴随消极意象出现，比如恶心的垃圾，将胃形容为厕所等。

表 17 生理功能频次分析

Table 17 Function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生理功能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受纳	空，满	27	3	7.69	1	0.01	0.27
腐熟	火不旺，未消化物	23	5	2.50	1	0.11	0.15

表 18 生理功能象征分析

Table 18 Function images symbolic meaning analysis

状态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正向	动力足，车间忙碌	5	7	6.24	1	0.01	-0.56
负向	满，堵，火不旺	45	1

3.2.3 生理特性之象

生理特性的频次统计见表19。实验组和对照组无显著差异，喜湿的特性上，差异不显著。象征分析统计见表20。实验组和对照组在分类上有显著差异。

表 19 生理特性频次分析

Table 19 Characteristics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层级	分类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生理特性	胃气下降	14	5	0.12	1	0.74	0.03
	喜润恶燥	31	10	0.85	1	0.36	0.09

表 20 生理特性象征分析

Table 20 Characteristics images symbolic meaning analysis

状态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正向	充盈，湿度适宜	21	14	8.25	1	0.00	-0.41
负向	停滞，湿气过重	24	1

3.2.4 病机之象

病机频次见表21，实验组和对照组在胃气不足上差异显著，食物积滞上差异不显著。

胃气不足意象体现在人物、动物、植物的年龄、神态、动作、空间和非生命物的新旧程度。在同一意象中，会同时出现多个象征描述不足，既有动物的神态又有建筑物的新旧程度的描述。食物积滞在意象中呈现为残存食物堆积在胃中。

表 21 病机频次分析

Table 21 pathogenesis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分类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胃气不足	房子旧，植物无生气	48	4	23.60	1	0.00	0.47
食物积滞	胃内很多食物	8	1	0.78	1	0.38	0.12

3.2.5 病因之象

病因频次见表22。情志内伤在病因之象中频次出现最高，显示呈现显著性差异。

饮食所伤、外感时邪以及劳役过度，在对照组中没有提及。

在实验组中，饮食所伤体现在不停地无节制地吃东西，胃内有很多食物，不能及时消化；外感时邪体现在对房间外、洞外的风、热有描述，象征着外感的风邪和热邪。劳役过度体现在意象中的人物因繁重劳作而感到疲惫不堪。脏腑传化在实验组中未被提及，在对照组有2例提到肝区有不适或者疲惫感。五行学说认为肝为木，脾为土，木克土，肝会克制脾土，这是影响脾胃功能的原因之一。

表 22 病因频次分析

Table 22 Etiology images frequency analysis

病因	意象举例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饮食所伤	不停地吃	1	0	-*	1	1.00	0.09
情志内伤	愤怒，悲伤	42	4	17.07	1	0.00	0.40
外感时邪	屋外有风	6	0	1.37	1	0.24	0.16
劳役过度	劳作疲惫	3	0	-*	1	0.55	0.11
脏腑传化	肝区不适	0	2	-*	1	0.09	0.22

注：*Fisher检验。

3.2.6 中医之象

实验组和对照组中报告中医意象的频次见表23，两组没有显著差异。

表 23 中医意象频次分析

Table 23 Stomach image in TCM frequency analysis

中医意象	意象分析	实验组	对照组	χ2	df	p	φ
土	田地	11	9	2.84	1	0.09	0.17
仓禀	粮仓	5	1	0.06	1	0.80	0.07

3.3 胃病证型的数据处理与意象分析

有中医诊断的受试中，胃病证型分类如表24。只对人数大于10的胃阳虚、胃气虚以及肝胃不和证三个胃病证型进行意象分析，其他人数较少的胃病证型不具有统计学意义。

表 24 胃病症型分布

Table 24 Stomach disease type

胃病证型	人数
胃气虚	25
胃阳虚	21
肝胃不和证	17
食滞胃脘证	4
胃热炽盛证	3
寒滞胃脘证	2
胃阴虚	2
总计	74

意象类型、意象层级在胃阳虚、胃气虚和肝胃不和三种病症类型中两两比较，结果如表25和表26。

在意象类型中，胃气虚和肝胃不和在非生命物—墙壁、人物、温度、湿度上存在显著差异，胃阳虚和胃气虚在温度上存在显著差异， 胃阳虚和肝胃不和在湿度上存在显著差异。

在意象层级上，胃气虚和肝胃不和在生理特性—喜湿恶燥，生理功能—受纳上存在显著差异；胃阳虚和肝胃不和在生理特性—喜湿恶燥、生理功能—受纳、生理功能—腐熟和病性—情志内伤存在显著差异。

表 25 三种胃病症型在意象分类上的差异比较

Table 25 Difference comparison of 3 Stomach disease type in categories

意象	类别	胃阳虚①	胃气虚②	肝胃不和③	F	df	p	偏η2	两两比较
空间		22	21	14	1.31	2	0.28	0.04
非生命物		44	61	18	2.62	2	0.08	0.08	②>③
	墙壁	14	25	6	1.57	2	0.22	0.05	②>③
人物		8	7	14	2.36	2	0.10	0.07	②<③
动物		14	13	2	1.11	2	0.34	0.04
植物		3	6	3	0.29	2	0.75	0.01
氛围	温度—冷	11	3	5	4.90	2	0.01	0.14	①>②
	温度—凉	7	12	2	3.15	2	0.05	0.10	②>③
	湿度—湿	13	11	2	5.57	2	0.01	0.16	②>③ ①>③
情绪		43	64	45	0.53	2	0.59	0.02

表 26 三种胃病症型在意象层级上的差异比较

Table 26 Difference comparison of 3 Stomach disease type in hierarchical images

层次	类别	胃阳虚①	胃气虚②	肝胃不和③	F	df	p	偏η2	两两比较
解剖		7	5	5	0.25	2	0.78	0.01
生理特性	喜湿恶燥	13	11	2	5.57	2	0.01	0.16	②>③ ①>③
中医意象		5	7	4	0.07	2	0.93	0.01
生理功能	受纳	6	4	13	7.08	2	0.00	0.19	②<③ ①<③
	腐熟	8	5	1	3.02		0.06	0.09	①>③
病机	胃气不足	13	16	8	0.61	2	0.55	0.02
病性	情志内伤	10	15	15	3.69	2	0.03	0.11	①<③

3.4 意象前后在躯体症状、感受上的对比

实验组30名（占总人数40.5%）受试在意象体验过程中出现躯体反应和情绪反应，其中27人（90.0%）人在意象结束时，躯体反应减轻或消失，情绪有缓解。

实验组29名（占总人数39.2%）受试在意象临近结束时，意象发生改变，均为向好的方向转变。例如，石块变小、冰块融化或变小、温度变暖、房间变明亮、人的状态变好等。

实验组有4名（占总人数5.4%）受试，意象结束后，对自己的胃表示有更多了解，善待自己的胃，要去做胃镜看一下胃壁，对胃痛有了新的认识等。

实验组有2名（占总人数2.7%）受试，意象前的胃胀气、胃痛在意象结束后即时缓解。

4 讨论

4.1 胃部意象的特征

4.1.1 胃病意象和胃功能正常意象的差异性

胃病意象和胃功能正常意象，在意象类型的数量频次差异不显著时，在内容分类、正负向含义分类上具有显著差异性。胃病意象更多出现消极意象，比如厕所、垃圾站、满地的蛇、虫子等；更多呈现象征病症特征的意象，比如破损的墙壁、浑浊也液体、寒冷的温度、无生气的枯树枝等；更多出现消极的情绪和感受，比如愤怒、悲伤、无助等。意象中的动物具有拟人的特征，与意象中的人物均象征受试自身的性格特点和人际关系模式，比如情绪的压抑，消极体验和应对等。动物的类型也具有象征含义，老鼠、苍蝇等让人厌恶，癞蛤蟆、蛇、鳄鱼等让人恐惧，容易引起紧张、焦虑等消极情绪和体验。

胃病意象和胃功能正常意象在象层级的频次上，在功能、病机、病性差异显著，胃病意象在这三方面有更多描述和意象。在内容分类、正负向含义分类上，在功能—受纳、特性、病机—胃气不足、病性—情绪上呈现显著差异。胃的病症主要体现在胃的受纳功能和胃气失调，也说明消极情绪对胃的病症有重要的影响。从受试的内在感受上，消极情绪也是胃病病性的主要原因。

4.1.2 胃病证型间的意象特征的差异性

胃阳虚胃部意象特征体现在强调寒湿的环境，腐熟和运化的功能较弱。通过意象体现胃阳不足，例如做饭的火不够大、大便挂在便池，象征推动力不足，人是懒散，不爱动的，象征缺少活力的。在受纳功能上，反映出受纳受限，例如胃内空间小，胃内满，有满地的垃圾和动物等。

胃气虚的人物、动物和植物的状态以没有精神、虚弱、疲惫为主要特点，房子的陈旧也反映了胃气不足。腐熟和运化功能也受到影响，意象中有杂物（麦片、土豆）散落在角落，有不消化物的象征，有腐熟不及，不能完全推送到小肠。意象中对胃壁的关注度相比肝胃不和高，描述胃壁表面受损情况。

肝胃不和证的一个特征是突出描述人际关系和情绪，且以负向情绪为主。人物数量与其他两种病症类型有差异，用更多的人物反映人际关系，情绪以压抑为主。通过呈现空间充满了陈旧的物品，体验到压抑，抑郁，停滞感。肝胃不和的胃功能在受纳呈现病态特征。分为两种情形，一种是很空，空间里什么都没有，有气或情绪滞留其中；一种是很堵，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两种都导致受纳功能受阻，食物不能正常进入胃中。

在意象类型两两比较中，胃气虚和肝胃不和在非生命物—墙壁、人物、温度、湿度上存在显著差异，肝胃不和的受试更注重人际关系和空间的描述，对其他内容关注度较低。

胃阳虚和胃气虚在温度上存在显著差异，胃阳虚偏寒凉，而胃气虚在温度上不明显冷热。

胃阳虚和肝胃不和在湿度上存在显著差异。胃阳虚因阳气不足导致水湿不化，而肝胃不和是肝气郁结，使得气郁化火，在干湿上有差异性。

在意象层级两两比较中，胃气虚和肝胃不和在生理特性—喜湿恶燥，生理功能—受纳上存在显著差异；胃气虚在干湿上不显著，而肝胃不和易气郁化火。受纳功能上，胃气虚体现在满、堵、无力，而肝胃不和对胃功能的描述较少。

胃阳虚和肝胃不和在生理特性—喜湿恶燥、生理功能—受纳、生理功能—腐熟和病性—情志内伤上存在显著差异。同上述类似，胃阳虚更呈现湿气重的特征，受纳、腐熟功能偏弱。而肝胃不和注重情绪的描述。

4.1.3 胃部意象的共性

两组受试在对胃的意象描述中，在以下方面具有共性：中空的容器、土的特性。

胃在中医里是六腑之一。腑的含义是中空的容器，胃的解剖结构也是囊形。在空间意象中，人造容器、建筑、自然环境中的山洞、溶洞等，都具有中空的容器这一象征含义。在空间意象中，胃作为土的象征也很突出，森林、田地、海洋等，体现承载、孕育的特点。

4.2 胃病意象辅助中医的可行性

张其成认为《内经》思维的特征主要表现在重整体类比，重动态功能，重直觉体悟，意象对话引导的胃部意象符合张其成对中医思维的描述。胃病意象的意象内容，包含冷热、干湿等特征，与中医辨证使用的术语象征含义相似，胃病意象的内容中呈现的功能、病性、人物、动物的状态，与胃病证候描述有相关性，也是中医辨证的关注点之一。意象包含情绪内容，与中医心身合一理念一致，也帮助医生更准确捕捉到患者的情绪感受。意象还包含有内窥镜特征，对胃壁、胃内水液有直观的描述，对中医诊断是一个补充。

胃壁意象的描述与胃病证型的对应，与其他学者的结论相近。

郑艳等[19]通过临床观察发现，脾胃气虚型患者黏膜色白，表面覆有白苔，黏膜水肿。在胃病意象中，胃气虚的受试，在描述的胃壁中有留下清水、湿润，壁厚，墙壁呈黄白色等意象，与黏膜征象相似。

周俊亮等[20]发现十二指肠黏膜糜烂、水肿、充血和出血多属胃热炽盛证和肝胃气滞证。在胃病意象中，2例肝胃不和的受试，分别描述其胃壁是流血、烂乎乎的特征。

金友等[21]通过电镜观察发现脾气虚组的病人不仅壁细胞线粒体数量减少，而且线粒体的结构有明显的损伤；在胃病意象中，胃气虚的受试，在描述的胃壁中有被雨水冲刷，呈现锋利、出现沟壑等意象。

4.3 意象缓解胃病症状

苑媛认为，原始精神机构时时都在动作并用意象去进行认知，因此，在遇到创伤性的事件并引起一种消极感受时，内心就会形成一个消极的意象，这个消极意象象征着当时他的内心感受和他对这个遭遇的认识，觉知这个消极意象，就能将其所负载的消极能量转化为积极能量。胃病意象是带有心理能量和情绪能量的。当受试在意象中表达了情绪、释放了消极能量，意象也会发生转变，消极能量也会减弱或者转化为积极能量，而由消极能量引起的胃部的不适就能够得到缓解。这就是受试在意象中有情绪表达和躯体症状后，90%的人会有意象转变、而且都是好的方向转变的原因。意象能够缓解胃病症状。

人们有心理冲突，心理能量郁结时，往往这些冲突是在无意识中的，不被意识化的，或者意识层面难以接受的内容，会产生阻抗不去碰触。通过意象，象征性地表达，可以在无意识层面探索这些内容，在意识不理解意象意义的情况下，在深层进行交流。同时意象也能够帮助受试将无意识的内容意识化，有了意识上的发现和领悟，进而做出调整或者改变。

4.4 创新、不足与展望

辅助中医的手段，在前人在客观化、智能化的方向上深入研究的基础上，另辟蹊径，沿着中医本源的象思维为基础，运用意象对话获取基于患者内在感受的意象，得出简便易操作，更形象直观的躯体意象，用以辅助胃病诊断，并且发现意象能够宣泄情绪、缓解胃病症状，提升受试对自身病症的理解。

研究仍存在很多不足，对意象象征、中医理论的理解还有很多欠缺；样本数量在一些病症上还不够充分。研究中仅将胃作为独立的脏腑为研究对象，没有涉及与其他脏腑的辩证关系。

未来可以增加受试在接受意象对话干预之前和之后的胃意象的变化及其躯体感受、内在感受的记录和比较，提升研究价值；结合人工智能和计算机，将意象分类编码，做成胃病意象系统，可以更好地统计数据，更准确地提供辅助诊断反馈；与其他脏腑结合，例如脾、肝，探索脏腑间互相影响的因素。

5 结论

意象对话引导的胃部意象，象征性呈现胃的功能、实体描述、病症症状以及受试的情绪特征，胃病意象与胃部正常功能意象存在显著差异，胃病意象的内容与胃病证型的证候有相似性，辅助诊断中医胃病具有可行性，并且对缓解由心理因素引起的胃部症状具有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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