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财经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中心,呼和浩特
恋爱情感问题是高校心理咨询中的常见案例,失恋往往是学生们最难以承受、最痛苦的挫折之一。按照埃里克森的心理发展观,处于成年初期的大学生正处于“获得亲密感而避免孤独感,体验着爱情实现的阶段”,恋爱成为大学生的重要心理发展主题[1]。对于一帆风顺的大多数大学生来说,失恋算是人生最惨痛的事情了。受人生阅历和大学生身心特点影响,失恋的学生多会陷入悲伤、抑郁、愤怒、怨恨等情绪中[2-4],这些情绪的背后其实都有认知在起作用,往往是学生在自我否定、自责,认为是自己不够好才导致的。最常见的想法是“我当初要是怎么怎么样就好了,对方可能就不和我分手了”“我不好,我可以改”“我很失败,我都做这么多了,对方怎么还要和我分手”“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因此,针对这种类型的失恋学生,重点在于改变他们对失恋事件的认知,重塑他们对失恋和自我的正确认知。
小A,男,19岁,独生子,大一新生。因失恋主动前来咨询。与女友是高中同学,高考后在不同城市上大学。除了节假日,小A平均两周一次往返于两个城市。大一上学期,两人关系非常稳定,每天电话、微信联系多次,下学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友主动联系的频率开始减少,女友解释是学习和社团等事情太忙。
两个多月前,女友提出分手,小A多次追问原因并尝试挽回后被对方直接拉黑,小A用同学的电话也联系不上女友。在明确联系不上女友后,情绪低落,努力调整了一个月后,状况越来越糟糕,每天开心不起来,出现明显的无力感,学习和睡眠均受到明显影响。经沟通,小A授权同意公开发表作为科研研究。
身高175cm左右,身材中等,穿着干净整洁,面带愁容。走进咨询室时很有礼貌地打招呼,语速较慢,言谈举止比较客气。
时常感到情绪非常低落,开心不起来,整天总是想起与女友交往的点点滴滴,无法专注地做事情;学习效率低,上课走神;睡眠质量严重下降,入睡困难,易醒;总是想哭,尤其到晚上更是无法自抑地哭泣,觉得活着太痛苦,想一死了之。和母亲沟通过很多次,但母亲的劝导无法让他释怀,仍有“死了就解脱了”的想法,在深夜和凌晨五六点时想法更为强烈,但一想到父母又会觉得不应该。
小A此前无与主诉相关的心理病史,未曾前往医院进行精神方面的评估检查,亦未服用过任何精神类药物。此次恋爱为小A的初恋,自认为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被分手后出现明显的情绪问题。
小A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企业职工,母亲是商场销售员,家庭经济状况良好。父亲从小对其要求严格,父子关系一般。与母亲关系亲密,无话不谈。恋爱之初就告知了母亲,被分手后,与母亲分享了抑郁情绪,母亲也多番劝解,但仍陷在情绪中无法自拔。
小A的问题被评估为心理危机。心理危机是指个体在遭遇地震、火灾、疫情、家庭暴力等突发事件时,以往的应对方式失效,心理和生理上产生一系列的应激反应,精神上感到痛苦的心理失衡状态[5]。小A的主要症状表现为抑郁情绪,是在失恋后两个月开始逐渐出现的情绪变化,并伴随着行为的明显变化,且自我调节和他人的劝慰都无法缓解。随着时间的推移,抑郁情绪变得越来越严重,他经常在深夜哭泣,并出现了自杀想法。
对本案例的评估还需与重性抑郁障碍相鉴别。首先,从病因学的角度来看,抑郁症常常并没有明显的社会心理因素的作用[6],而小A心理危机的出现有明显的突发事件——失恋。其出现的抑郁、睡眠问题、学习不能专注等情绪和行为反应,包括对自我的认知都是作为对失恋的反应出现。其次,小A抑郁情绪的持续时间和程度尚未达到重性抑郁障碍的诊断标准。
此次恋爱为小A的初恋,从确立关系开始,小A就投入了很多感情,觉得和女友是以结婚为目的在谈恋爱。他不仅在日常生活中给予女友很多关心和照顾,还告知了父母。从高中在一起时就仔细照顾女友的生活起居,陪伴她一日三餐,备好小吃和饮料,连女友生理期都照顾有加。上大学后,除了每日必有的电话和微信联系,他每两周左右会往返于两个城市,只为陪伴女友一天。
小A的心理危机表面上似乎是因为失恋、被分手及被拉黑导致的,而实际上,根本原因是小A本身对事件的不合理认知和评价引起的。在咨询过程中,小A反复强调“我那么爱她,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就可以突然说不爱了,无论我怎么挽回,她都不答应,最后还把我拉黑”“我太失败了,我还要怎么做,她才能满意”“我不讨人喜欢,我都对她这么好了,她还是不喜欢我”“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爱你,你就必须爱我”的这种绝对化思维以及一次失恋就认为“我太失败了,我不讨人喜欢,再也不相信爱情”的过度概括化和灾难性思维,才是导致小A抑郁情绪的根本原因。因此,咨询主要采用埃利斯的合理情绪疗法,帮助小A以合理的、正性的认知方式替代不合理的、负性的认知方式,引导其重新审视失恋这件事情对生活的影响,客观地评价自己,改变对自己的不合理认知,进而消除情绪困扰和行为问题。此外,小A缺乏有效的情绪调适方法。当情绪出现的时候,小A除了和母亲倾诉之外,没有更多的尝试,而是选择逃避社交,甚至想用自杀来解决情绪困扰。情绪调节的方法有很多,比如改变不合理认知、积极的心理暗示、运动宣泄、人际互动、音乐疗法等,这些方法在生活实践中已被证实是非常有效的情绪调节方法[7]。针对小A的情况,鉴于其已经有明显的心理危机,咨询中,在采用合理情绪疗法之前,运用了宣泄法让其尽情地宣泄自身的情绪,在此基础上,与小A建立良好的咨询关系。待小A情绪相对稳定后,再采用合理情绪疗法改变其关于失恋的不合理认知,重塑对自我的认知和信心,进而消除情绪和行为问题。
小A已经有了严重的抑郁情绪,持续时间有两个月,对学习和生活产生了较大影响,无法专注学习,且食欲下降、睡眠变差,有轻生想法,但无自杀计划。对小A共进行六次咨询,每周一次。
第一次咨询,主要目的是与小A建立良好的咨询关系,并鼓励其签订《生命承诺书》。咨询中,小A抑郁情绪明显,多次泣不成声,表达“死了就解脱了”的想法,且这种想法在夜深人静和凌晨五六点早醒时尤为明显。尽管小A当下能因想到家人而控制自杀念头,但这个过程很辛苦,“就像有两个小人在头脑里吵架,一个说死了就不痛苦了,一个说不可以,你还有爸妈需要养老送终。”咨询师鼓励小A谈论失恋这件事情带给他的感受,让其尽情宣泄情绪,咨询师则以尊重、理解、倾听、共情的态度回应,让小A信任咨询师,建立良好的咨访关系。在此基础上,与小A签订《生命承诺书》,做出不自残和自杀行为承诺,并给小A留下电话和微信,要求小A在自杀想法强烈时与咨询师联系。另外,征询小A意见,是否可以告知学院,小A表示暂时不需要,不想让学院老师过多关注从而造成更大压力,并承诺有自杀冲动时会第一时间与咨询师联系,在联系之前绝不采取行动。待小A情绪稳定后,与小A商讨咨询目标,探讨当下可缓解抑郁情绪的方法,如转移注意力、不沉溺于回忆过去、接受失恋事实等。
第二至五次咨询,是采用埃利斯的合理情绪疗法改变小A对失恋的原有认知,引导其用新的、积极的视角看待失恋和自我。合理情绪疗法主要分为三个阶段:心理诊断阶段、领悟阶段和修通阶段。
领悟阶段,是引导小A理解合理情绪疗法的原理,明白自身的抑郁情绪和行为问题不在于诱发事件本身,即失恋,而是他对失恋的不合理认知和信念引起的,如“我爱她,她就必须爱我”“我是失败者”“我不讨人喜欢”“我不够好”等。
具体咨询过程举例如下:
来访者:老师,我真的想不明白,我这么爱她,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就突然要和我分手了,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我真的不明白。
咨询师:失恋让你看起来非常伤心,也非常不解,你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分手。事情过去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现在认为你们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呢?
来访者:她太狠心了,一直不告诉我分手原因,只说是不爱了。
咨询师:你觉得不爱了,不是原因吗?
来访者:当然不是。
咨询师:为什么你认为不爱了不是原因?
来访者:我们之前明明好好地,我也一直对她很好,每天都关心她,每两周左右就会去看她一次,我每次坐火车也很辛苦呀,就因为异地恋我想多陪陪她。
咨询师:以前一直好好地,那女孩在提出分手之前,你们的相处有没有什么变化呢?
来访者:有的,她和我的联系有在减少,有时电话讲不了多久,她就有事急着想挂电话。
咨询师:那你是怎么理解她的这种行为呢?
来访者:当时觉得她可能真的是有事,心理会有不舒服,但会依着她,现在想想,她可能是没那么喜欢我了,所以故意找的借口,只是不想和我聊天而已。
咨询师:现在觉得对方是没那么喜欢自己了,那你刚才说的她不爱你了不是分手原因,听起来好像是矛盾的,你觉得呢?
来访者:(语塞)老师,难道爱情就会突然没有了吗?
咨询师: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身边应该有很多同学或朋友都在谈恋爱吧,有没有分手的情况?
来访者:当然有,有的同学都谈了好几次了。
咨询师:那你觉得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有爱吗?为什么有了爱之后,又会分手呢?
来访者:(思考)老师,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爱情会来,也会走,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真的非常爱我女朋友,我也一直对她很好很好,她怎么就不爱我了呢?
咨询师:失恋发生在别人身上可以理解,爱情会来也会走,在你身上就会有不一样的情况,那你能告诉我在恋爱这件事上,你和他人有什么不同呢?
来访者:我付出了很多很多,我也真的很爱很爱她。
咨询师:嗯嗯,别人的恋爱没有付出,没有很爱很爱?
来访者:(语塞)不是的。别人也有很相爱,却没有走到一起的情况。
咨询师:非常好,你已经开始注意到失恋并不是只有你经历过,也有人和你一样真心付出,却没有收获同等爱的结果,你并不是那个唯一。
来访者:是的,这会让我感受好一点。
咨询师:所以,你失恋后的难受真的是因为失恋这件事吗?
来访者:那当然,要是没有失恋,我肯定心情很好。
咨询师:嗯嗯,按照你的理解,失恋了所以痛苦,那你看见过身边很多失恋的人,那这些人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来访者:痛苦、难受、不开心。
咨询师:有没有例外呢?
来访者:(思考)也有,有的人难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有的人好像也没太大反应。
咨询师:很好,你已经注意到,即使都是经历失恋这件事,不同的人也还是会有不同的反应。所以你再想想,你现在的这种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出现的?
来访者:(思考)我爱她,对她好,所以我接受不了她不爱我了。
咨询师:非常好,你是不是觉得“你爱她,对她好”,她就“必须也要爱你,以同样的态度回报你”?
来访者:是的,别人要是对我好,我肯定也会对别人好的。
咨询师:所以,你现在的情绪和行为问题真的是因为失恋这件事情呢?还是因为失恋这件事情而产生的想法,如“我爱她,她就必须爱我”。
来访者:老师,我明白了,是想法导致的,在失恋这件事上,我有不甘心。
咨询师:你真聪明,这么快就明白了。这就是我们心理学上非常著名的一个理论。我们情绪的产生不在于事情本身,而在于我们对事情的态度、看法和评价等认知内容,所以我们要改变情绪困扰应该要改变的是什么?
来访者:(思考)要改变的是我们的想法,因为事情本身已经发生,也改变不了。
咨询师:对,要改变我们的情绪,只能是改变我们的态度、看法和评价等认知,通过改变认知,进而改变情绪。
来访者:老师,我明白了。
咨询师:嗯嗯,我们刚才已经找到了情绪困扰背后的一个想法,老师给你布置一个作业,咨询结束后,你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呢,我们下次咨询再来讨论。
咨询师在倾听、理解的基础上,及时给予肯定、赞美,不断引导小A探讨他是怎么看待失恋的。例如,“失恋让你现在情绪非常糟糕,你觉得失恋对你意味着什么?”在这个问题上,小A后续还有很多表达,如“我为对方付出这么多,对方还是抛弃我,我估计太糟糕了吧”“女生心理可能会觉得我很烦人,像狗皮膏药似的”“我太差了,所以对方不爱我,连改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付出也不会有回报”“我觉得真心没用,别人可能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弃我而去”“活着太痛苦了,我还有必要活着吗”。小A的想法看起来很多,但是都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自己不够好。正是因为这些想法,所以才导致心情抑郁,想哭、失眠等问题。
修通阶段,是运用“产婆术式”的辩论技术,使小A修正或改变原来的不合理认知和信念,代之以合理的认知和信念,从而缓解或消除小A的情绪问题。咨询目标就是让小A认识到,正是他的“我不好”这个不合理认知才让他陷入抑郁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当他能用更理性、积极的想法重新审视失恋后,他的情绪和行为也就随之发生改变。
咨询中,当小A充分表达完自己的不合理想法后,咨询师提出新的问题,引导他从不同的角度重新定义失恋。例如,“我了解了失恋对你的伤害,看到了你的痛苦,听到了你的想法,但这只是事情的一方面,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失恋这件事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小A一开始非常诧异,觉得咨询师说错了。在得到肯定答案并被要求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后,他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开始慢慢地探索失恋带来的好处,一开始,他想不到太多新想法,在咨询师的不断鼓励下,慢慢的一些新的想法就出现了。例如,“我不应该让妈妈再担心了,妈妈在家很不放心我,一天好多电话”“现在分手,可能是女朋友找到了更能照顾她的男生,毕竟我不在她身边,有时候照顾不到”“女朋友是那种娇柔的小女生,需要能在身边哄着照顾着的男朋友,我不能时刻在她身边,所以我是输给了距离,并不是我不好”“尽管我失恋了,但也不是世界末日,我突然发现室友还挺照顾我,这段时间,室友们会调整作息,照顾我的情绪”“虽然有遗憾,但年老回想起来应该也是一段美好的经历,至少一个女孩曾经喜欢过我,陪伴过一段人生旅程”“我喜欢她是我的选择,但不能要求对方也必须喜欢我”“仔细想想,现在分手总比结婚生子才分手要好,伤害要小”“这场爱情让自己成长了很多,我想我知道以后什么样的女孩子更适合我了”。当小A这样表达的时候,他的情绪就发生了变化。
在第六次咨询中,咨询师进一步与小A就“我不好”的认知进行辩论,旨在重新建立他的自信心,并帮助他树立对恋爱的正确认识。咨询师鼓励小A把恋爱看成人生的一段经历,成功或失败都是正常的,关键在于学习如何在恋爱关系中成长,使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具体过程举例如下:
咨询师:你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不错哟!
来访者:是的,老师,前面和你谈完后,我觉得我的情绪已经差不多好了。虽然还是觉得很遗憾,但女朋友不珍惜我是她的损失,我没有什么不好。
咨询师:你能认识到分手并不表示“你不好”,这真是太好了。
来访者:(笑)老师,你真的觉得我没有不好?
咨询师:当然,在我们前面5次见面中,我感受到你是一个有礼貌的、性格温和的、会照顾人的、体贴的、守时的人,这都是你的优点呀。
来访者:(笑)有人也这样说过我。
咨询师:嗯嗯,你身边的人还有其他的评价吗?
来访者:老师,我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听话,亲戚们都用我来教育他们家的孩子。
咨询师:那可真优秀,我从小就期望自己能成为“别人家的孩子”。还有其他吗?
来访者:我人缘挺好,同学们都说我乐于助人,大家有问题让我帮忙的时候,我一般都不会拒绝。
咨询师:人缘好可是一大优点,现在很多同学都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大家都可羡慕人缘好的了。还有吗?
来访者:我自学过吉他,弹得还不错。
咨询师:哇塞,有机会,我想听听。还有吗?
来访者:我有爱心,我参加过一个关爱留守儿童的公益活动,定期给一个留守儿童写信。
咨询师:太有意义的活动了,那个儿童收信后肯定特别开心。还有吗?
来访者:孝顺、尊敬长辈,照顾老人,基本就没有了。
咨询师:你真棒,这么短时间都找到这么多优点了,再给你点时间,你肯定还能发现更多的优点。所以,你还会认为失恋是因为你不够好吗?
来访者:不是的,就是我们缘分不够吧,她不爱我,并不能说明我不好,只能说明我不是她的菜。
咨询师:非常好,我们有句俗话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怎么理解这句话?
来访者:每个人的喜爱会不一样,并不能说明青菜和萝卜谁好谁不好,只看个人喜好罢了。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告诉我,前女友和我分手,只是不爱我而已,并不能说明我不好。
咨询师:你看你真聪明,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你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又发现了你一个优点,那就是聪明。
来访者:(微笑)
咨询师:你现在怎么看待这一次恋情。
来访者:一段经历、一段人生历程。好的爱情,应该是双向奔赴,而不是一人奔跑,一人止步不前。
咨询师:嗯嗯,说的非常好。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一定是两个人的事。所以,这次的爱情,可以给自己画个句号了吗?
来访者:可以的,虽然还是有点遗憾,但可以接受了,在这段感情中,我无愧于心。
经过干预,小A成功渡过了失恋的心理危机,自述抑郁情绪得到了有效缓解,不再想要哭泣,自杀想法消失;睡眠恢复正常,能一觉睡到天亮;能专注于学习、人际交往和大学生活;对自我的接纳程度提高,自信心增强;将失恋看作人生的一次挫折,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半月后和一个月后的回访结果也表明,小A情绪稳定,已经走出了失恋的痛苦,能够正常学习,食欲和睡眠都已恢复正常。
本案例中小A因失恋出现明显的心理危机,自杀想法强烈,所以咨询的第一要务是确保其生命安全,而非直接干预其心理问题。因此,第一次咨询主要是给小A提供一个情绪的宣泄口,让他尽可能地宣泄情绪,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良好的咨询关系。只有在此基础上,小A才会同意签订《生命承诺书》,并愿意去执行。对于是否告知学院,也遵循了小A的意愿,一方面是让小A感到被尊重,另一方面也是激发他内在的自我成长潜能,确保其遵守《生命承诺书》。随后,再与小A一起探讨缓解抑郁情绪的小办法,帮助小A缓解情绪。第二至五次咨询,采用了埃利斯的合理情绪疗法,引导小A认识到失恋后他的错误认知,并学习用更理性、更积极的认知去替代原有的不合理认知。第六次咨询,进一步引导小A重建自信,把恋爱看成人生的一段经历,学会从这段经历中汲取成长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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