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临床心理学硕士班,德瑞姆研究生院
早在1899年 ,弗洛伊德就在《释梦》里,借用《俄狄浦斯》这出古希腊神话故事的内容解构了这出著名悲剧的核心冲突:男孩是其母亲的情人并且想要排斥其父亲,女孩是其父亲的情人并且想要排斥其母亲——这就是俄狄浦斯情结。弗洛伊德的驱力理论认为性冲动与攻击欲望都是原始的欲望,是不可避免的,俄狄浦斯情结是人类共同的命运。我们之所以能够克制对异性父母的性冲动、忘却了对同性父母的嫉恨,是因为我们压抑了那些原来心中的欲望。弗洛伊德认为俄狄浦斯情结所引发的阉割焦虑是导致神经症的原因和动力。
而作为自体心理学理论导向的观点则认为虽然每个孩子都会经历俄狄浦斯期,但并非一定会产生阉割焦虑。Kohut认为“俄狄浦斯神话的另一个不同面向——俄狄浦斯是一个被拒绝、被抛弃的孩子”。当孩子的父母能够给予儿童积极的回应和恰到好处的挫折的时候,俄狄浦斯阶段的孩子是可以健康的、愉快地进入俄狄浦斯期的,在整体上带有振奋的感觉,正常的俄狄浦斯自体一定是独立的情感及自信的能动性的中心,这种感觉伴随着成熟与发展进行,并指向满意的、创造性的未来。而致病的俄狄浦斯幻想则是有缺陷的自体客体回应的症状性后果所导致的。健康的自体变成碎片,变得虚弱和不和谐。“健康俄狄浦斯自体破碎后的自体产生色欲的、破坏性的目的,可以看作是儿童重整自体碎片的尝试(Kohut,1980),最终的结果就是致病的俄狄浦斯情结成为病态发展的核心,以我们传统所称的俄狄浦斯神经官能症、古典移情神经官能症或是结构性神经官能症达到发展的高潮(Kohut,1978)”。
Sophie,女,16岁,体操运动员,奥运会种子选手。因一场交通事故导致她双臂骨折,肇事车辆的保险公司怀疑Sophie有自杀倾向,但其对于这段经历完全遗忘,故律师推荐她前来进行咨询,做自杀的风险评估。
父亲:Sophie与父亲关系紧密,父亲是她最重要的人,父亲也是最爱她的,二人心有灵犀。父亲是摄影师,拍摄对象以美女模特为主。曾经对她说长大了体操的路走不通的话可以随时安排她成为模特。在Sophie幼年时期父母经常吵架,在她10岁时父母离婚。
母亲:Sophie与母亲内心疏远,经常吵架。离婚后的母亲长期情绪抑郁,经常哭泣。虽然在父母离婚之后Sophie与母亲住在一起,但内心时刻想逃离。
Cy:仅次于父亲的重要人物,与Sophie关系亲密。Cy是Sophie一家的邻居,也是Sophie的体操教练,Sophie从小就认识他。在Sophie父母吵架时她会经常躲到Cy家。在Sophie16岁的时候两人发生了性关系。
Darlene:Cy的妻子,对Sophie很好,非常信任她,在自己需要离家半年期间主动托付Sophie照顾孩子Dana。在发觉Sophie可能与丈夫关系不正常之后,拒绝Sophie再来照顾孩子。
Sophie是父母的独生女,但小时候父母会经常吵架,吵架的时候Sophie经常会躲到邻居Cy家里。那段时间Sophie常会胃痉挛,全身颤抖,呕吐不止。一次晚上发作是Cy夫妇将她送去医院的,这件事Sophie没告诉过父母。
在Sophie很小的时候经常看到父亲与很多美女模特在家里赤裸着身体走来走去,并认为这是很正常的,是父亲的职业需要。Sophie7岁的时候亲眼目睹父亲与身边的模特做爱,并自发地保守了这些秘密。她觉得母亲很白痴,看不见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
在Sophie10岁时父母离婚,当父母把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并不感到很震惊,当时她正饿得要命,而父母像两个大孩子在一起哭。
母亲在与父亲离婚之后深陷抑郁,整日以泪洗面,对Sophie疏于照顾。而父亲离婚之后很快再婚,并搬走。再婚的妻子拒绝接受Sophie,所以有两年半的时间Sophie和父亲是没有见过面的,这段时间Sophie形容自己“无家可归”,于是自己与Cy一家越走越近,也开始更为投入地练习体操。
Sophie从6岁半开始进行体操训练,Cy是她的教练,自小就与Cy夫妻认识。当父母离婚之后,Sophie在平衡木和Cy一家这里重新寻找到了安全感。但Sophie在Darlene离家半年期间,发觉Cy爱着自己,二人最终发生性关系。当Darlene回来后有所察觉,拒绝她再来家里。这件事让Sophie情绪失控,内疚自责,认为自己毁了Cy一家,也毁了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安全基地。在骑行的过程中与一辆汽车相撞,导致双臂骨折。
第1次:收集信息,了解到Sophie与身边的重要客体母亲、父亲和Cy的关系。咨询设置商定,以及自杀风险评估。
第2次:聚焦Sophie和Cy的关系,治疗师意外听到二人的对话,预感关系的不寻常。同时在治疗室内,Sophie让治疗师帮她换淋湿的衣服,让治疗师觉察到这是她一种对于环境安全性的试探。
第3次:一开始Sophie送一个船模作为结束的礼物给治疗师,但是在Paul看来这个礼物代表着她并不想离开咨询,告诉她接受治疗的人才是掌控油门和方向盘的人。Sophie讲述了父母离婚的过程,也讲述了自己和教练Cy的恋情,车祸就是发生在Cy的妻子要求Sophie以后不要再来家里之后发生的。治疗师让Sophie看到如果不能处理事故前的那些问题,她很可能会再次尝试自杀。
第4次:Sophie讲述前一晚参加派对和一个男人发生性关系的时候,那个男人说和她搞在一起的时候她像是被人侵犯过一样。这激起了Sophie的创伤性体验,感觉自体在崩解,同时触发了更多的回忆,回忆起车祸发生时的事情——当时她痛苦到想杀了自己。这样的回顾让痛苦又一次涌现出来,尽管此时Paul还在身边,但是Sophie依然选择了再一次自杀。
第5次:和妈妈一起来到咨询,治疗室内呈现了母女之间的冲突,当Sophie用自杀威胁母亲的时候,Paul要求不可以用自杀威胁,与之达成不自杀的协议。治疗师作为理想化自体客体影像,帮助Sophie理解妈妈为她所做的一切,妈妈并非一个糟糕的母亲,而后面也让她看到父亲的不完美。
第6、7次:Sophie开始与母亲尝试建立新的关系体验。探讨和父亲之间的关系,Sophie幼年时,经常看到父亲和一些模特在家裸体,还亲眼目睹过他们做爱的场面,这成为他们之间的秘密。父亲还曾对她说以后可以让安排她成为一名模特。在Sophie的幻想中,有对父亲的爱欲,也有对母亲不能识别父亲出轨的愤怒,这些情绪无处宣泄只能躲避在体操中寻求内心的平衡。当这些都被意识化了之后,Sophie开始变得平静。
第8次:Sophie由于焦虑导致全身长满了疹子,Paul帮助她理解躯体症状是心理因素反应的结果,Sophie被这样的解释激怒,在Paul面前掀起衣服露出胸部,性欲化的防御是她应对压力的一种惯用方式。治疗师的共情—内省,帮助她理解当她的生活变得不如意的时候,就会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的错,Cy夫妇、父母甚至父亲再婚的失败都是自己造成的。这是全能自恋的表征,之前她的攻击性转向自体,破坏了自体的稳定性。Paul告诉Sophie,父母必须爱孩子,而不是抛弃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无需再惩罚自己。Sophie也终于意识到了对于父亲的愤怒,她的自体获得了加强。
第9次:最后一次咨询,Sophie的父亲再一次闯入她的生活,看到她的变化后恼羞成怒,把怒火撒在治疗师身上。Paul在两个人面前示范了一次理想化父亲的正确做法,展示了人与人之间不可侵犯的边界。Sophie逐渐地意识到了边界,勇敢地与父亲对话并重获新生,与治疗师道别,准备开启独立的新生活。最后,也与父亲开始重建一种新的关系。
纵观Sophie的案例,我们会发现Sophie对于父亲的情感是掺杂了情欲的,而对母亲是充满了敌意与疏离的,这是不健康的俄狄浦斯情结而引发的。对于年幼的Sophie来说,父亲作为她的理想化客体对她的回应是失败的,是带有性引诱的,无法帮她形成健康的自体。而母亲并未察觉父亲这样的不恰当行为,这种忽视——也是一种失败的回应。这正是导致她出现俄狄浦斯症状的创伤性事件,持久不能解决的创伤被压抑进无意识,就形成所谓的症状。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当她开始把Cy的家替换成自己的家的时候,她开始感觉Cy爱她,这可以说是她的一种投射,而最终两人发生性关系,则是一种投射性认同。从弗洛伊德的理论视角出发,这是俄狄浦斯命运的力量的展现、是人性冲突的原点、是儿时愿望的满足。而从自体心理学视角看,这是自体想要修复被损伤了的自体的一种尝试。这种强迫性重复既是症状的表现形式,也是自体不断尝试修复的表达。
这样的强迫性重复在治疗室内也发生了——Sophie主动要求与父亲差不多年纪的治疗师Paul为她更换淋湿的衣服。这明显带有性引诱的行为实际上仍是一种潜意识中的试探。可以倒推,当Sophie认为是Cy先对她有性爱的企图前,她也会用类似的带有性引诱的行为试探Cy。在这个场景中,Paul示范了一次健康的、理想化客体是如何回应的:他让自己的妻子Kate帮Sophie更换衣服。这个回应方式对于Sophie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也是一个冲击,固有的认知模式开始松动,所以对Paul开始有了一些信任和安全感,健康的理想化移情开始发展,为后续的建设性的移情关系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回顾导致Sophie前来咨询的扳机事件——车祸,最终我们知道是由她的自杀企图造成的。传统精神分析会认为自杀的行为是由于作为“原罪”的俄狄浦斯情结引发的超我的阉割焦虑,导致对自我的惩罚。而自体心理学认为自杀自伤的行为是由于自体缺陷导致的崩解产物。自体缺陷的根源是来自双亲的自体客体源泉(matrix)带有致病性的病理所导致的。所以,在治疗中,最关键的就是修复的自体的缺陷。至于如何修复自体,自体心理学强调共情(empathy)是理论和实践的基本。Kohut最后把共情定义为“进入另一个人的内在体验,去思考和感觉自己的能力”,强调这种共情是近乎体验。 客体分析也有类似的强调,这种共情是一种温和的分裂的能力,一部分是要和来访者产生一致性的反移情,去感受此时此刻他/她的感受、需要……同时还要分裂出第三只眼去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些。
Kohut(1977)相信精神分析有两种方式推动治疗进程:理解和解释的策略性交替使用。分析师必须内省自己是如何体验病人的在场,并努力通过共情来理解病人的整体主观世界。也就是说,治疗师要比来访者还要理解他/她自己。当自体感到能够被理解、接纳、欣赏的时候,会增强自体。Kohut相信通过自体的增强可以获得治愈。
在治疗刚开始的时候,与Sophie共同工作对于治疗师的自恋来说也是一个挑战。一开始Sophie就说自己不是来这里治疗的,只是要一个关于自杀企图的鉴定报告。面对治疗师的态度是拒绝、挑衅和带有攻击性的。当治疗师一旦询问自己不想要回答的问题时,会经常性地变被动为主动地去攻击治疗师。
Sophie:你是指什么,什么怎么回事?我爸说的没错,我去进行心理治疗最后就会变成个神经病,就像你女儿,大家都认为她是一个怪胎。
治疗师:你试图要伤害我吗,Sophie?
(深度的共情。作为镜影,治疗师解释了Sophie的攻击性。)
Sophie:我没有,但你应该知道大家怎么说她的,她和一个男的有一段,结果后来大家说她变成了一个神经病,因为她父亲是个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的孩子就是神经病,这是人尽皆知的。
治疗师:那么也许那是因为有些人惧怕心理治疗,惧怕他们可能被挖掘出的事情,惧怕触及他们心灵深处的那些伤痛,我想有些事情也许发自你内心深处,Sophie你愿意倾诉下吗?
(治疗师共情—内省地去理解Sophie的内心,坦诚的回应,发出邀请,将焦点再次转回到Sophie身上。)
这样的攻击方式在案例中曾多次呈现。攻击性——在Kohut的概念中是人在没有反应的环境中分解的产物,是对坏境刺激的一种反应,这是区别于弗洛伊德的认为攻击性是天生的驱力的。在治疗的情境中当我们按照Kohut的假设去理解来访者爆发的愤怒或者闷闷不乐的沉默都是源于他/她婴儿期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从这个视角去理解和共情,甚至去欣赏他/她。所以,我们会看到治疗师Paul面对Sophie的攻击时,既没有像经典的精神分析治疗师那种保持节制,也没有像客体关系流派的治疗师那样去把这种攻击与早年的客体尝试链接,而是共情—内省地去体验病人,然后把这个理解表达给她,并发出邀请。治疗师此时就类似比昂(Bion)称之为容器的功能,理解吸收,然后再转化为可以被识别的元素再还给婴儿。慢慢地,婴儿在这样的容器抱持下,也能够去理解自己的思维,而不再是嘈杂、混乱、无序、碎片化的了。
治疗师通过镜影,帮助病人建立完整的、理想化的自体意象。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新的体验一次次地转变性内化,内聚自体,促进Sophie的自体功能得到强化。内在逐渐得到强化的自体开始发生了外在的改变,逐渐地Sophie能够主动去接触母亲了,而不再是回避、攻击,病态的俄狄浦斯情结开始在逐渐疗愈。与此同时,原本渴望与父亲融合的Sophie却开始回避父亲了,拒绝联系。愤怒的父亲找到正要做咨询的Sophie,发现女儿变了,他恼羞成怒,认为女儿不像以前那样爱他了,把满腔的怒火对治疗师Paul发泄。
治疗师:很高兴见到你!不,这些是给……给Sophie的,祝贺她比赛表现出彩。
(治疗师Paul给Sophie准备了气球,庆祝她胜利赢得奥运选拔赛。)
S爸爸:我想我们今天一起来行吗?
治疗师:你之前计划好要一起的吗?
Sophie:不是,他直接在外面等我来的 。
S爸爸:这有什么关系吗?
治疗师:事实上,有关系的。(坚守设置)
S爸爸:为什么? 有啥问题了?
治疗师:呃,我得和Sophie谈谈。看看她对三人问诊怎么看。(坚守设置)
S爸爸:她可以的,你没意见的是不是?
Sophie:无所谓了。
S爸爸:她说好了,我们能进来了吗?
治疗师:我们可以安排一次会面。一次联合治疗,我们三个人的在下周进行。 (坚守设置)
S爸爸:现在就是个大好时间!
治疗师:我认为Sophie和我得考虑下,进行一次联合诊疗是否对治疗有益,我们需要时间去准备。
在上述的一段对话中,可以看到治疗师三次坚守设置,这还可以看作是一场处理个人边界的示范、一个健康的自体客体功能的示范。父亲又像当年在家里裸体走来走去毫无边界地闯入Sophie的视线中一样闯入治疗室,前面已经阐释过正是这样失功能客体错误的回应方式,导致孩子的自体受损,导致症状发生。而治疗师Paul作为新的、更健康的自体客体,正确地示范了如何回应、如何划分边界。Sophie受损的自体在这样的环境中再一次得到修复,自体功能也变得更加强大,所以在后面我们会看到Sophie请父亲离开自己的咨询室。但她也担心就此再也见不到父亲。Paul告诉她,当父亲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做错了之后会做出改变的。影片的最后,Sophie和爸爸开始促膝交谈,一种新的交流模式开始在他们之间产生。
传统精神分析理论重视本能驱力的作用,关注个体的内心世界,认为所有心理现象都可以归因于人格的三个部分(本我、自我、超我)的互动或冲突。而分析师需要保持中立、节制,从而作为一个“显示屏”,患者可以将其内心世界投射在上面。但这样的中立、节制的治疗理念对于Sophie这样的具有自杀倾向的敏感少女不太合适,所以我们会在影片一开始看到Sophie面对治疗师有极强的防御与阻抗,并对心理治疗有很大的成见。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文化的演变,不同时期的精神分析理论家也不断地对某些理论和概念进行修正。Kohut的自体心理学认为病人和治疗师的共情联结可以促进自体客体需要的再活化。最新的主体间性理论家继承并发展了自体心理学的一些概念。Kohut所定义的自体客体的概念是一种融合主客体情感的情感经验,具有心灵的交互性。Atwood和Stolorow主张“精神分析试图阐明的各种现象,浮现于一个由两主体——病人的和分析师的——交汇构成的特定的心理场内”(1984)。所以,依据主体间性治疗观的自体心理学的就从一个人的心理学变成了两个人互动的双人舞。
在这种理念的治疗的过程中,我们看到治疗师Paul和Sophie有大量的互动,治疗师不再正襟危坐,而是随着治疗的进展可以与Sophie互换座椅、坐在一起,或者一起站着谈话……变化的坐姿也是治疗师所做的共情的一部分,他是在感受这个孩子内心所需要的然后把它呈现出来。Sophie得到了这样更健康的自体客体的滋养,覆盖着的伤痛的防御开始一层层剥落、消融,逐渐绽放了生命的力量。
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尽管俄狄浦斯情结是一个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但并非一定都是带有致病性的。健康地度过俄狄浦斯期获得自信强壮的自体并非不可能,但这需要得到养育者的健康的回应,这种回应一定是恰到好处的。这种恰到好处既是给他/她一种适当的满足,也是一种适当的挫折。这才是作为父母给孩子的最好的爱,Kohut把这种爱称为“不含敌意的坚决,不带诱惑的深情”。理解、接纳、回应、共情、欣赏一个人,生命才会因此而丰富、茁壮、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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